柳溪深深地蹙眉,想到自己的師傅在最後一刻,自己這個徒弟都不能陪伴左右,讓他這樣一個曾傲視天下的絕代高手,最後卻一個人孤零零地,無聲無息地離開人世,不禁唏噓不已。
可她也知道,這恰恰是他,想要留在這世上的,最後的尊嚴。
她定定地看著歐陽晉的棺槨,眼淚不住地滑落,卻始終不曾哭出聲。
她的師傅從來都是個性情剛強之人,也一直這樣教導她,從不許她像個小女子一般唯唯諾諾地哭,總說那樣沒有出息,沒有尊嚴。
她一直記著,也一直努力地去做,所以這麼多年,她已經很久不曾哭過。
即使是當時,她被寧子初拒絕,也始終不曾落下一滴淚。
寧子初知她心裏悲苦,並沒有出聲安慰,隻在一邊默不作聲地陪著她。
良久,柳溪才有些恍惚地說道:“師傅的喪禮。。。。。。”
“都安排好了。你放心。”
“多謝。。。。。。”
寧子初微微一笑,“謝什麼。歐陽先生是碧央宮的大長老,更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前輩,我做這些是應該的。”
“那,溪兒,今晚你還是住在曲苑吧。。。。。。”
“什麼?曲苑?”柳溪回過神,看向他,“曲苑不是你的。。。。。。”
曲苑,不是寧子初自己的寢殿嗎?
寧子初卻一臉淡然,“是啊。怎麼,我們以前不是都一起的嗎?”
聽到這,柳溪有些默然。
沒錯,她與寧子初以前是在一處生活過,兩人曾一起修煉,一起飲食起居,連睡覺都在同一張床上。
她想,他該是從未把她當作女子看待的,所以才不曾介懷。
他從來就無心。隻是她,卻早已無法如他一般無意。
其實從一開始,自己就輸了。而且,輸的徹底。
過去的記憶一下子湧了上來,讓柳溪一時有些招架不住。
可是。。。。。。這又怎麼樣呢?
不管什麼樣的過去,畢竟都過去了。
自從那時他拒絕,這一切就更加明晰。什麼樣的過去,都沒有了意義。
柳溪看著他,那美麗依舊的臉龐上,卻是平靜如水,找不到一絲其他的情緒,就像隻是在說一句最平常的話一樣。
他怎麼就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真是。。。。。。”
她突然間有些惱怒,憤然說道:“為什麼你總是能這麼自然地就講出這些話?”
“溪兒。。。。。。?”
寧子初看著她,眼中不解。
柳溪歎了口氣,聲音裏滿是疲憊,“寧子初。。。。。。我真希望我從沒認識過你。”
她頹然地垂下眼,卻沒看見,寧子初的臉上,表情瞬間僵住,蒼白而陰冷。
“這幾天,我會找個其他地方住。師傅的後事一辦完,我就走。”
說完,也不多看他一眼,轉身出了密室。
於是,空曠的房間中,隻剩寧子初一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沒有言語,也沒有表情。隻在那雙漆黑的眼裏,卻分明有什麼東西,正碎裂開來。
然後,他也轉身離開。
房間裏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寧靜。隻是,在被他的衣袍掠過的地麵上,卻硬生生結出了厚厚的冰霜,上麵生出無數尖銳的冰柱,寒冷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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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電腦突然罷工,幾天都上不去網,把我給逼到了崩潰的邊緣啊。。。!!沒電腦果然是活不了,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