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促地呼吸著,身子輕輕地發抖,寒意席卷全身,可倪珞的擁抱那麼安全又有力量,他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都過去了!”

栗夏閉了閉眼,努力平複下胸腔中翻湧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才道:“這個地下停車場是栗氏的3號行政樓,我和姐姐出事之前的那天上午,在商廈行政樓裏和簡南討論過媽媽的遺囑。”

她頓了頓,又沉靜道:“至於另外一個視頻,不是我們栗氏的監視錄像。看這個角度,攝像頭是在商廈對麵的高樓上,也不知是哪一棟寫字樓裏麵的。”

沉默良久,她有些泄氣:“這兩個都是處理剪輯過的,別說現在找不到原來的錄像,即使是找到了,這個人偽裝得太好,根本看不出是誰,抓到他都難,何況是幕後主使。所以,除了確定我們家都是被人害的,實際上還是找不到任何線索。隻怕即使是報案,警察也懶得管。”

倪珞盯著平板屏幕,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微微眯眼,慢慢道:“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查出來。”

栗夏一愣:“誰?”她知道他不輕易許諾。

“我越澤哥!”

見栗夏神情迷惑,倪珞嘿嘿笑:“他搜集情報的能力很驚人的,隻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沒有查不出來的。”

栗夏聽他這麼說,也就放心把平板電腦交給倪珞,讓他帶去給越澤了。

這些她能力範圍以外的事,隻能交給別人幫忙;剩下的精力,則要全部用來麵對下一次的股東大會。

前段時間,郎曉向證監會申報召開了股東大會,申請各股東進行表決權委任,解聘現任董事會並掌握經營權。

到時候,誰獲得股東最多的支持,誰就獲得經營權。

商廈的股票分布,除去她和郎曉藍欣的兩大塊,一小半在商廈員工等散股手中,一大半在法人投資者那裏。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商廈的員工都漸漸信任栗夏了。基於他們長期對栗氏商廈的感情,栗夏相信他們會支持自己;可法人投資者更注重利益,或許還是認為郎曉這商場老手比栗夏小丫頭更有實力。

這些天,栗夏把公司的股份分配細額表研究了好久,藍欣和郎曉的股份加起來有23.5%,合計7708萬股;而栗夏隻有20.5%,也就是6724萬股。相差984萬股,每股9塊錢,也就是8856萬元。

這筆錢對目前的栗夏來說,是天文數字。

而且即使栗夏弄到這麼多錢,也最多和郎曉打個平手,考慮到法人投資者裏的大額股份,她還是很可能會輸,所以必須要製造出絕對的優勢來。

可別說優勢,挽回敗勢都難。

目前栗氏商廈勉強還掉上次債權人會議的拖延支票,馬上又有下一期的現金支票要兌現,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

往來的銀行也不能再超額借支給她收購自家股票。

至於倪珞那邊,雖然這筆錢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可她不能再找他借了。

一來栗夏知道倪珞和倪奶奶約定過,隻會靠自己的能力來幫助栗氏,卻不會動用倪家的資金和人脈;

二來栗夏自己也不願倪珞從倪家拿錢來幫她。之前的5億已經夠讓她尷尬的了,接手栗氏沒幾個月,一遇到危機自己什麼辦法都想不出,卻要靠倪珞的家裏再次拿錢來幫,那她以後在倪家人和倪奶奶麵前,就真的抬不起頭來了。

要是沒有和他談戀愛,隻是普通朋友還能厚著臉皮開口;現在這種狀況,她迫切希望改變倪奶奶對她的印象都來不及,哪好再往自己身上抹黑?

越是真心想和倪珞走得更遠,就越不能從再從倪家拿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