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戀般的詢問道。

“走吧。”浩然估摸著回去了也是睡不踏實,兩人同病相憐,說起來還有些淵源,率先揚了衣擺,在瓦礫上輕點緩踏,休迅飛鳧,飄忽若神。

禦淵也笑著跟上,真氣相續不上,浩然有意想讓,二人勉強並肩而行。

可惜城中酒肆皆已打烊,二人像回到孩童般肆意在空蕩街上跑跳,惡意地敲開酒家門,擾人清夢,引得臨街窗邊時不時扔出夜壺跌落於地碎開,禦淵偏頭躲著,朗聲笑著:“哎呦,浩然,碎碎平安呐,哈哈哈。”

終於有家店抵不住倆武功高強的無賴,掌櫃的親自去酒窖搬出三大壇酒釀,嘴裏罵罵咧咧地。禦淵使了個眼色,浩然一手托了一個往空中騰起,禦淵提了壇子緊隨其後。

掌櫃的氣罵著:“小兔崽子,別叫我逮住你嘍,敢戲弄老子,誒……這這這……一千兩……我不是還在做著夢吧?啊啊啊啊!”空中飄下一張銀票,響亮的耳光聲和著驚喜聲又擾了整條街不得安寧。

“臭小子,你給了多少?”

“一千兩啊,換來三壇美酒,外加十來個大耳光,值當!”二人跨坐在護城河土堤上,帶著潮氣的涼風怡人,禦淵拍開一壇封泥,抬起便飲了口,遞到浩然手中。

浩然接過,灌了滿口,唇角溢出瓊漿,透了半幅衣衫。“真是不知柴米油鹽苦,一千兩!我活到現在也沒見著這麼大麵值的銀票!你這敗家玩意兒!”

禦淵不是不知,浩然自幼過著苦日子,不由打趣道:“當爺的人,跟著爺吧!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第六十三話 香料單子的羈絆四

忽視禦淵的一再探試,灼灼目光。浩然抓了堤壩沿邊的野草,把玩著:“嘁,也要你能給得起。”浩然自然是不會理會那玩笑話,反正自己是孤苦慣了的,隨處皆可為家。

禦淵踢了碎石進河中,細微聲響空蕩蕩的和心裏一樣。“也是,你還當我是朋友吧?”

“不算吧。”朋友的定性可以親昵到擁吻麼。

禦淵不在意,知那人口是心非,不然也不會救自己於刀下。“哦,那……你明日就走?”

“嗯,等天亮了吧,既然你在我身邊安得有人,有事需要我幫忙的,知會一聲。”住了這麼些時日,再加之今夜發生的事,浩然大致能猜到那單子的用處了,眼下再探家族中人誰與朝廷有些關聯,抽絲剝繭,慢慢來吧。再者,駱錫岩還沒消息,和醫仙一起雖是安全,但沒見著,總覺得心裏不太踏實。

“我有事你就會來?”

“那得看什麼事了,若是你成親大喜……”浩然早看出,這人雖風流於麵,但手腕強悍,雷厲風行,非池中之物。一旦手握重權,定是極盡人事,弄些聯姻省時省力架了權力,也是自然。

“嗯,好。”禦淵看浩然眼神真誠,沉聲應著。又搶了壇子,脖頸揚起優美弧度,晶瑩水珠順著被烈酒辣的嫣紅下唇,再流往突出喉結,滾落到微敞領子裏,再也不見。“咳咳咳,好酒!”

浩然再拍開一壇:“再好的酒,也要慢些灌吧。”

“我小的時候,看書中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就偷過酒喝呢,其實那時候又知曉何為憂愁呢。那時在姨娘宮裏長大,哦,可能你不知道,嗬嗬,就連我那爹可能也不記得還有這麼個女人吧,姨娘和我母妃是一母同出又共事一夫,可惜性子懦弱,在宮裏遭各處打壓,隻得了個美人的封號。而我母妃個性張揚,為人處世通透直爽,樂與人結交,父皇就喜歡這般活潑可人勁,說是能給這死沉的宮裏帶來些人氣。”提及此,禦淵譏諷的笑著,滿是不屑。

“母妃聰慧,懷胎時處處小心,終安然生下了我,宮裏的第一個皇子,嗬嗬,可想而知,我母妃日益得寵,但也成了後宮各種事端的漩渦中心,被攪的心煩意亂不得安眠,正巧得來這獨特焚香,太醫們都確認是無毒無害的,連孩童時的我聞了那味道也是極喜愛的,不哭不鬧……”

浩然似進入他的心境,神靈契合,幼時的美好記憶,是母親懷裏溫馨的紫苑香味,爹爹製成的各式木劍,爺爺逗弄繞膝間。生活本就無奈滿是苦難,有這些回憶就是好的,何苦沉湎泅渡不出,打不破,自逃不開。遂打斷禦淵的話,道:“魚丸,你小時候喝醉了麼,不會還尿床了吧?”

“哈哈,那哪還記得,不過尿床是沒有的,想我 朝第一風雅俊美皇子,怎麼可能。”

“就倆皇子,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有什麼可得意的。”

“就這樣被你看穿了,我還以為你醉了呢。”

“二皇子長的比你還……隨心所欲?”浩然故意打趣,禦淵算的上是豐神俊朗,但絕不是虛軟的美,氣度非凡,眉目間不掩瀟灑之態。

“哈哈哈,嗯,是挺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不知道你還有無機會得見,哈哈哈。”霸氣狂傲的笑激蕩在河畔,蟲鳴陣陣。

浩然也被感染,提了壇子碰撞清響:“來!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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