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一天無奈的攤手,“好吧,其實味道挺好的,老媽你真的不試試。”薑一天的大姨夫和大姨媽是再婚,大姨夫之前就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並不喜歡後媽,和大姨媽以及大姨媽的親戚都不喜歡,薑一天也不喜歡那個眼睛長頭頂上的家夥,他離不離婚、是死是活都與自己無關,所以這個話題止住。
“不,堅決的。”盧菊英看兒子把蛇拎遠了,才拿起車子上剩下的菜,她也知道薑一天不喜歡那個名義上的哥哥,所以也不再繼續說,“一天今天的菜在哪來買的?真新鮮,這孩子地裏不是有茄子嘛,怎麼還去買!”
“我不是看茄子好嘛,一下子沒有忍住。”薑一天老遠的回答,他已經進到廚房了,爺爺已經把所有的鱔魚處理好放在一邊,現在正逗著分分說話,“爺爺,我買了蛇,中午做炸蛇段吧,我想你做的了。”
薑爺爺直接從手上接過蛇,兩條蛇一條一米五長、一條最起碼有兩米長,手腕粗細,蛇頭不是三角的,身上也沒有豔麗的花紋,是無毒的蛇。薑爺爺掂量了一下,表示滿意,“這蛇長得真是不錯,炸蛇段用不了那麼多,晚上做蛇羹吧,味道更加好。如果是毒蛇,味道就更加好了。”
分分眨巴著好奇的看著蛇,小手蠢蠢欲動,時刻準備著一爪子抓上去,很顯然是不害怕的。薑一時提溜著分分的領子拽到一邊,“走,跟姑姑玩去。”
“不嘛。”分分扭著抗議。
“不也要,走。”薑一時才不管分分願不願意,她是一定要把分分帶走的,這小子膽子忒大、好奇心又重,留在這邊看爺爺殺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爺爺殺蛇很有一套,也許是老一輩的習慣,他處理蛇從來不用鐵器,而是從菜櫥的一角找出一個破碗,在井邊摔碎,挑揀了一角比較尖銳的碎片,然後才靈活的給蛇開膛破肚、剝皮抽筋的,別看薑爺爺年紀大了,身子骨十分的硬朗,爬山可以把大把的年輕人比下去,抗戰時期薑爺爺組織村子裏的青壯手刃過很多鬼子,手上的人命不比他救的少,提到那段歲月薑爺爺都會露出悵惘的神情,他說過人命沒有高低貴賤,但是有家國之別,當別人蹂躪自己國家的時候,是個人都應該站起來驅逐他們。隻不過看現在的國際形勢,那個國家好像沒有從曆史中學到什麼教訓,還在企圖顛倒是非黑白。
薑一天燒水殺雞,盧菊英看到爸爸在處理蛇說什麼都不願意進來,遠遠的喊龍庭輝過去接過菜,僵硬著身子走了出去,但是沒有忘記自己要說什麼,“我去地裏摘些玉米,中午煮來吃。”
“知道了。”薑一天高聲的回應了一句,然後低頭繼續處理母雞,“我爺爺厲害吧,我可是聽著爺爺年輕時候的經曆長大的。”薑一天帶著驕傲翹翹嘴角,他要去當兵也未嚐沒有受到爺爺這段經曆的影響。
“爺爺真是了不起,我爸爸也參戰過,成為了一名正規軍人,後來就一直走在這條路上。”龍庭輝在薑一天的指揮下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摘摘菜、洗洗菜他還是會的。
“呃,你爸多大了?”薑一天頓了頓問道。
“我爸九十歲了,我前段時就回去就是給我爸過九十大壽的。”
薑一天心理麵默算,龍庭輝老爸九十,龍庭輝三十八,也就是說龍庭輝是他爸爸五十二歲的時候生的。“嗬嗬,你爸爸真是老而彌堅。”
龍庭輝抽抽嘴角,這話讓他老爹聽到了應該會覺得是誇獎吧,是吧?!這個話題還是不要繼續討論比較好,龍庭輝很識相的轉移著話題,“中午買了這麼多菜,準備做什麼?”
薑爺爺在二人說話的是說話的時候已經處理好蛇,先一步進廚房炸蛇段了,薑一天說話間已經把母雞處理好,公雞也抹脖子放了血,聽到龍庭輝的問話,手在雞身上比劃著說道:“你看,雞腳、雞翅膀和毛豆一起糟,母雞和山藥、木耳燉湯,冰箱裏我看到有雞腿菇,就和公雞的兩條大腿還有脖子紅燒,雞胸脯炒青椒,身下的雞肉、雞架子麻辣,最後兩幅雞內髒做雞雜。這兩隻雞算是大頭了,中午我還準備做西紅柿炒雞蛋、肉末茄子,對了還有爺爺的炸蛇段。”低頭想了想,“好像涼菜少了些,再拍兩根黃瓜好了。”
“嗯。”龍庭輝張張嘴,含糊的應了一聲。
薑一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往常自己報了菜名一定會得到對方的一句“小薑做的菜一定好吃,無論小薑做什麼我都喜歡”,以前聽了總覺得矯情,雞皮疙瘩能夠掉一地的那種,現在不說反而覺得更加的奇怪。“你……”話音剛出口,薑一天就果斷的掐斷,自己不是讓他不要說的嗎,現在人家真的不說了,他沒有必要重提吧?
午飯真的很豐盛,薑爸爸洗了手後把大圓台麵給挪了出來安上,隨後菜陸續的端上桌子,除了薑一天一開始報的菜名,還有辣炒螺螄、紅燒鱔魚段、鱔絲洋蔥、鯽魚湯和炸的小雜魚。
薑一天端著最後一碗鯽魚湯準備進堂屋的時候,站在院子裏朝著樓上喊了一嗓子,“華子,吃飯了。”也沒有特意的等汪世華回應就進了堂屋。
今天沒有昨天熱,堂屋裏開著吊扇,還從別的地方端出了兩台落地扇,盧菊英掰的嫩玉米中午到底是沒有吃,但是她去村子裏小賣部買的一提啤酒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