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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一天情不自禁的揚起笑容,他長得很像薑信之,咋看就像是一個人一樣,由於紫菩提的效果,二十多年的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在薑一天的細心調養下,顯得麵色紅潤,看起來就更加的年輕了。莫成燁的情況也很好,之前看起來顯年紀完全是因為心情,現在薑信之醒了,壓在他心頭最大的石頭轟然倒塌,人逢喜事精神爽,莫成燁的精神氣看起來也不像是五十多歲的人。不得不感歎,紫菩提是好東西,不怪那麼多人想要得到他。
“爹,爹爹。”薑一天叫莫成燁爹,叫薑信之爹爹。薑信之受傷昏迷前並不知道自己懷孕,孩子出生更是一眼都沒有看到過,可是源於血脈的相承,薑信之看到薑一天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孩子。
薑信之和莫成燁今天下山,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過來看看薑一天,好幾天沒有見到他,兩人真的挺想的,好像是為了彌補之前二十幾年的缺失,二人對薑一天的寵愛,比對孫子還要多。
一頓飯吃得很開心,除了盧菊英時不時的走神、莫成燁偶爾的沉默。
晚飯薑信之和莫成燁就沒有在留在山下,他們在山上待習慣了,更加喜歡山中的安靜,薑一天已經在聯係造村尾房子的施工隊,在適當的時候就在山上,薑信之和莫成燁的住的地方造一幢更加舒適的山中別墅,讓兩位爹爹能夠住得更加舒服些。
雖然兩位爹爹看著不老,腿腳也很好,但是薑一天就是不放心他們兩個上山,一路就給送回去了,莫成燁留著他說話。
說是要聊聊的莫成燁並沒有急著開口,磨搓著碗壁沉默著始終沒有開口,薑信之在廚房煮水準備晚飯,他的手藝要比莫成燁好上太多太多,自從他醒來能夠自由活動開始,就不要薑一天送飯了,隻是薑一天隔了幾天就送些水果蔬菜肉類上來,都是空間出品,吃了隻會對身體更加好。
莫成燁沉默著在思考,如何開口說,他沉默著,薑一天也沒有開口說話,相對一坐就是一個小時,直到薑信之端著三碗麵條進來,才算是打破了糾結著的平靜。
“要說什麼吃完飯再說。”薑信之按著莫成燁的手,看著他的聲音說道。
莫成燁沉默的點點頭,一口喝下早涼了的白開水,一碗的水還沒有聽一個響就消失在了他的肚子裏。
薑信之晚上做的麵,澆頭是什錦素菜澆頭,素澆頭薑信之做得很有水準,裏麵放了小白菜、胡蘿卜、花菜、水芹菜、豇豆、雞腿菇和香菇,應該還用清湯調了味道,吃起來特別的香,比一般的葷的澆頭還要好吃,而且吃了不在什麼地方,所以薑信之做了一大份的什錦素菜澆頭,放在手擀的寬麵條上,再淋上湯汁,能讓人敞開肚子吃上一大海碗。
薑信之和莫成燁早就過了肆意妄為的年紀,吃飯也很有度,薑一天也從來不暴飲暴食,看到好吃的不會沒有節製,三個人也就是吃了平時的量。薑一天主動洗碗,洗完後出來才看到薑信之和莫成燁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凳子出來坐在了外麵,還有一張凳子空著,很顯然是留個他的。
這個簡單到簡陋的小屋,因為薑一天的格外留意,所以家具等等都日漸多了起來,不然還真是一下子拿不出三張凳子出來。
薑一天剛坐下來,莫成燁就開口了,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在壓抑著什麼,“莫家明朝末期就有了,傳承至今大概也有三四百年了吧,規矩大,對子弟要求嚴格,因為祖先是為將軍,所以世代從軍,曆盡風風雨雨,對子孫的要求也更加嚴格,更是要求三歲的孩子就開始練體,無論多大的病痛,都不允許用藥,更是對藥產生了排斥。這也導致了,莫家人禸體強悍的同時,一有傷痛,很容易死亡。”
薑一天認真的聽著,眉頭也逐漸皺了起來,莫家是四大世家中的一個,他們要紫菩提難道就真的是為了虛無縹緲的長生。他一邊想著事兒,一邊聽著莫成燁繼續往下說。
“我出一個任務,撤退的時候受了傷,普通人隻要在醫院進行醫治就可以了,但是我不行,隻能夠等死。你爹爹不忍心看著我死,就回來偷走了供奉在薑家祠堂裏的紫菩提。”莫成燁說話說得很慢,就像是在思考著如何將這一個個字連著一串說出來,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得難看,又像是在追憶、又像是在憎恨,回憶薑一天能夠理解,那在憎恨什麼?“我服下紫菩提,外傷在沒有任何藥物醫治的情況完全好了,內傷也逐漸痊愈。……我的變化不可能瞞過家裏人,他們逼迫小信交出紫菩提,他們要更多的紫菩提,嗬嗬,家族傳承太久了,讓他們充滿了優越感,不給,可以,那你也別想活,隻要你受了重傷,隻要你用了紫菩提,那一切都是他們說了算了。”莫成燁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嘲諷、心疼,糾纏在一切,反而變成了平靜。
薑信之緊緊的握住莫成燁的手,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偷紫菩提,從來沒有過!莫成燁用力的回握,不需要任何語言、任何表情,他就知道薑信之心裏想著什麼。
原來莫家知道紫菩提,難怪了能夠提到薑家,也許在這二十六年裏,莫家不隻是一次的關注過薑家,就像是潛伏在暗處的野狗,寒森森的眼睛時刻的盯著他們。薑一天猜想得不錯,二十六年裏,莫家就沒有放棄過從薑家這裏得到紫菩提,隻是可惜薑家看得緊,不是等閑之人能夠進來的。這就是傳承千年的家族和才幾百年的家族之間的區別,已經不是時間長的差別,之間的鴻溝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