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識相知了十六年,如今真的要失去她了嗎?葛離鳶覺得心中空蕩蕩的。
“快--快傳禦醫。”劉盈盈驚見此變故,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她顫唞著身子對身邊伺候的侍女尖叫道。
“你想害寡人的孩子?”葛離鳶一陣旋風般跑到劉盈盈的身邊,抓住她的手質問道。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也不知道酒中為何有毒。”劉盈盈連受驚嚇,崩潰地跪倒在地上,不停搖頭,不是她下的毒啊?
“賜劉美人一抹白綾,寡人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她那可憐的樣子已勾不起葛離鳶的任何憐惜,葛離鳶轉過頭不再看劉盈盈,那漠然的神態,仿佛是賜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哦…”地上的傲嵐痛吟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目。
她雖然昏迷過去了,但她的神致還是清明的,聽葛離鳶要處死劉盈盈,她強撐著睜開了眼。
“不要殺她--與她無幹。”傲嵐說完這句話,眼皮上翻,再次昏睡過去。
隻有小染清晰地知道,傲嵐剛剛是看向她的,她想提醒皇上,一切都隻與她小染有關,可惜,由於小染所站的位置在她的頭頂,而最後,她連給一個眼神提示的力氣都揮之殆盡了,所以,她那個提示不給力,大家隻認為是眼皮一翻再度暈厥過去。
小染雙手握成拳頭,她知道一定要在傲嵐醒來之前將劉盈盈除掉。
流轉7
“皇上,劉盈盈要殺臣妾,她要殺臣妾,臣妾肚裏還懷著孩子。”小染用手亂抓著自己的頭,幾經瘋狂地在葛離鳶麵前吼道。還真是激發了母性呢?葛離鳶的孩子,她在心中諷刺。
“皇上,我沒有--”劉盈盈哭喪著搖頭,為什麼他們都不相信她。
葛離鳶來不及多思考傲嵐剛剛的話,他看向跪坐在地上的劉盈盈,傲嵐現在生死未卜,他怎能放過這個親手釀酒的女人。
“把劉美人發佩邊疆,此生老死邊疆,一輩子為軍中軍妓。”葛離鳶無情的宣告完畢,便抱著傲嵐來到她在景和宮的住處。
劉盈盈看著葛離鳶離去的背影,痛悔交加,傷心地暈了過去。
“給你一筆銀子,和劉美人一起走,你知道路上該怎麼做。”小染將剛剛那個侍女拉到一邊,悄聲對她說道。斬草要除根,她可不想留下後患。
“昭儀娘娘要給這個數。”侍女做著手勢,小染點點頭,破財消災她無所謂。
劉盈盈的這一條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去邊疆的路上。
景和宮中,太醫不一會兒就來了。
“皇上,傲嵐中的毒很淺,沒有性命之虞。”太醫為傲嵐診完脈,轉身拱手對葛離鳶說道。
“嗯,你下去備藥吧?寡人守在這兒就好了”葛離鳶看著傲嵐緊閉的雙眼,心裏放心不下。
太醫走後,葛離鳶執著傲嵐冰冷蒼白的手,一手撫過傲嵐的發際線,梳理著她的頭發,為了他,為了他的孩子,她寧可性命也不要,真是傻得可憐啊!
“不要,不是她下的毒--”傲嵐夢囈著,顯得非常著急。
“傲嵐,你說什麼--不是--不是--。”葛離鳶捏緊傲嵐的手,雙眼定定地看著她,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以至不敢繼續說下去。
傲嵐眸中水波漣灩,早已濕了整個眼眶。
“劉美人是無辜的,李昭儀陷害了她。”傲嵐知道了劉美人的下場,可惜當時她實在是救不了她了,可葛離鳶對劉盈盈的處罰也讓她膽寒,畢竟她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有同鄉之誼。
“你說李昭儀想要毒死寡人的孩子,陷害劉美人。”葛離鳶驚愕地看著傲嵐,那個女人瘋了,為了後位,她真得可以下毒毒死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