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欸,她怎麼自然而然就聽了他的話啊?他隻不過是個小孩,她為什麼要聽他的?
小染正待拒絕,裘千仞已駕著馬先行離開了,好吧!走就走,小染隻有重新調轉馬頭,隨著裘千仞去往大路旁邊的一條小徑。
這一帶本都是林地,但隨著小徑走,小染卻看到稀稀落落小塊的田地了。
“小孩,帶我往這兒來做什麼,就地處絕我嗎?別忘了,這次你是專程為我而來的哦!”夏日的田地裏正是蔥蔥鬱鬱滿眼的綠色,小染心情舒暢,興致極高地和裘千仞開起了玩笑。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裘千仞極為不悅地說道,看來“小孩”這個稱呼他還是極不喜的。
小染暗地裏偷著樂。
“可是你不說話我會悶死的。”小染平白地打個哈欠,算是證實了她所說的話。
“哼”,裘千仞輕蔑地哼了一聲,轉過頭來繼續四處尋找,小染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麼,隻有跟著他繼續走。
馬聲得得,小染驀然見一個農民彎著腰在地裏除草,農民頭上紮著汗巾,衣服已經由於在這麼熱的天勞作而濕透。
“嗖”,一樣東西突然向農民飛去,農民哼都沒哼一聲,就這樣直挺挺倒在了田地裏。
“去把他的衣服扒了,穿在你身上。”裘千仞見那人已中鏢,冷沉地,石破天驚地來了一句。
“我去扒他的衣服…”小染驚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可是個男的欸,她雖然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但這樣總歸是不好吧?再說了,她是淑妃,是皇上的人欸,怎麼可以去做這樣掉身份的事呢?
“你不去啊?要是你被趙國人給搜到了,我可不管你。”裘千仞雙手環著胸,有恃無恐地道。
“這…這…你不能去嗎?”小染一時想到這一點,氣極敗外地對裘千仞道。
裘千仞高坐在馬上,搖搖頭,連說話解釋這一步都省了。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逼女人去做這種事。”小染眼淚水在眼框中打轉,還沒見過這麼不會憐香惜玉的人。
“我不是男人,我是男孩。”裘千仞終於不沉默了,但說出來的話比沉默更讓人無奈,一個幼稚狹隘到可以讓小染啞口無言的人就一個,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她的眼前。
“好吧!我以後一輩子都叫你‘小孩‘。”小染苦著一張臉,垂頭喪氣地道。
當小染將衣服褲子從那個人身上扒下來時,她一手緊緊捂住自己的眼睛,真麻煩,為什麼要把他打暈呢?他要是沒暈,給他一筆錢,他還不願意主動把衣服褲子脫下來給她嗎?
“好了,脫下來,你轉過頭去,我要換衣服了。”小染拿著換下來的滿是汗味的衣服,朝裘千仞的方向揚了揚,然後道。
裘千仞聞言調轉馬頭,小染忍著全身的不適,最後還是將農民的衣服穿上了,都是汗臭味,這可怎麼辦啦?
換好衣服,小染聞著衣服上的那股臭味,憂憂鬱鬱地踱到裘千仞的身邊。
“換好沒有,怎麼那麼慢?”
“好啦!”小染的聲音驀然間在裘千仞的身邊響起,裘千仞嚇了一跳,他轉過身。
“啊,怎麼這麼臭?”裘千仞趕緊捂住鼻子,他可是有潔癖的。
“他身上扒下來的,能不臭嗎?”小染指了指那個農民所躺的地方,綠色的禾苗蔥蘢,農民赤*裸的身影已看不到了。
“嗯嗯…好吧,你待會兒盡可能離我遠點。”裘千仞捏著自己的鼻子,下馬在地上抓了一把灰,塗在小染的臉上,“你的頭發自己弄弄吧?我走了。”
裘千仞上馬趕快飛奔,有逃之夭夭之嫌。
而小染隻有忍著惡臭,忍著還要照顧一個人的辛苦,繼續跟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