仞道,他能夠放小染去一趟崆峒派已經很不錯了,要是她再不回來,到時候,那可就是死罪難逃了。
“裘千仞,剛剛宮女們所說的一切是假的,其實,淑妃是你殺的,對不對?”小染終於有勇氣問出來了,從她剛剛聽到一個宮女在向他人轉述淑妃的事情時,她就知道,淑妃一定不是惠妃殺的,惠妃沒有殺淑妃的動機,因為她根本一口咬定,她才是殺她孩子的凶手,而且,裘千仞能這麼輕易地從冬雪那兒得到漣灩石,也是非常蹊蹺的,這也需他給她一個解釋。
“是我殺了她,她處處陷害你,確實也該殺吧?你看,我一下子幫你除掉了兩個人,淑妃與惠妃。”裘千仞得意地抱著自己的胳膊,此時的他,即使看到眼前這蕭條的秋景,也覺得非常美好,因為他覺得他做的是對的,他讓一切處於最好的狀態。
“惠妃也死了?”
“不,她確實是失蹤了,不過,你不覺得,她離開了皇宮,以後你和皇上的眷侶生活會舒坦得多嗎?”惠妃會彈魔音琴,留她在宮中,無疑是個定時炸彈,隨時可以將小染炸得一命嗚呼。
“可是,淑妃是秋月的妹妹,你為了我將她殺了,你讓我以後如何麵對秋月。”她從未想過要取冬雪的性命,雖然她不喜歡冬雪對公子糾濃烈的愛,但宮中多女侍一夫是平常事,她又為何要嫉恨她一人呢?恨隻能恨這裏的婚姻製度太落後了。
“我何時是為了你,冬雪犯了法理應被治罪,難道你敢說,冬雪罪不致死嗎?”他何時會為了你李小染呢?他隻不過是出來主持公道罷了。裘千仞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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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你的身體也養地差不多了,我們收拾包袱上路去崆峒派吧?”裘千仞在一個令人神清氣爽的早晨對小染提議,他們要趕快把漣灩石送到崆峒派,要是公子糾回來了,那就可能沒機會了。
“好,去之前,我想去拜訪一下一個老朋友。”鶯若娘應該還在京城中,她必需去通知她一下,好讓她和她一起去崆峒派。
“沒問題啊?”公子糾筆了個手勢,就去收拾自己的包袱去了。
京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來來往往都是過路的行人,聽說鶯若娘的估衣鋪在京城已經開了第三家了,名字就是“若娘”估衣鋪,小染與裘千仞按照路人的指點找到城西的估衣鋪。
估衣鋪的生意不錯,來買衣服的都是京城裏的名門貴婦,甚至一些京城有名的公子哥也不知為何慕名前來。
“兩位客官好,兩位是來買成品衣服,還是要我們老板給你們量身訂作呢?”生意太好,小染與裘千仞在店裏晃達了一會兒才有人上前招待他們。
“小哥,我們想見你們的老板,麻煩你通報一下。”裘千仞遞唇到那人耳邊,衣袖下偷偷塞給他一錠銀子。
“要見我們老板啊?好說,好說,兩位裏麵請吧?”堂官一邊將兩人請到裏間,一邊摸出袖中的銀子,咬了一下。
“兩位請坐啊?我去通知我們老板過來。”堂官高興極了,這銀子絕對如假包換,他將成色的銀子收入懷中,說了一聲,便出去請他的老板。
這是一間在商鋪裏麵的小客室,客室正門的簾幕後,應該就是這間商鋪的中院及後院。
裘千仞站起來,觀賞了一下在他們身後的一副繡品,暗紅的牡丹,閃爍的灑金,幽明的花間小雲雀,青雲欲雨的暗沉天空,淡淡的高山遠水,還有一旁遒勁有力的紅墨提字,更是整幅繡品的點睛之筆,失落卻不墮落,悲觀卻不絕望,這就是這紅色提字在其中的寓意吧。
裘千仞不知道鶯若娘為何要選這一幅畫掛在這裏,不過這一幅花確實很有韻味。看第一眼時,人們會眼前一亮,為它濃重深沉的色彩,為其上栩栩如生、巧奪天工的繡技;看第二眼時,人們會覺得雋味幽長;待你慢慢品讀時,卻是越品越有滋味,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既可用來形容這畫中的氣象萬千,而“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便可用來形容這種不可琢磨,參悟不透的永恒人生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