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廣播員馮星一,現在為您報導――關於我軍前去解救一支陷入敵人重兵圍困中的部隊的現場直播。”
現場直播!?民眾們驚愕過後,沸騰起來,
“現在,我軍解圍部隊還在行進路上,我先為您們念一段來自被困部隊出發前留下的遺書……”廣播員馮星一說著,他清清嗓子,道:“我叫譚軍,特勤團二營一連二班班長,一等兵。這是我的遺言。首先,我想告訴我的女兒,我很舍不得你。還有,老婆,我恐怕不能回來陪你過新年了,什麼我死了你改嫁之類的廢話我就不說了,還有,爸媽,兒子不能盡孝了。也沒什麼東西能留給你們。不過,今天天兒子應該能立個功,估計軍部會發塊勳章,您二老留著吧。想兒子就看看。兒子是戰死的,沒給你們丟人。老包,老唐,二愣子,你們幾個狗日的,記得幫我養爹娘。下輩子,咱們還是兄弟。”
說完,聲調已經帶著悲音的馮星一暫停了停了,又念起了第二份:“我叫夏何,父母都死了,也沒個老婆,大誌,誰他媽叫你也是當兵的。不知道你死了沒有。要沒死,每年給我爸媽墳上填填土……”
第三份,一個連長的遺言,這位連長給父母,給老婆留完了遺言,可當給自己兩歲的兒子留的時候,使聽到的人們不禁眼淚大顆大顆地掉,濃濃的不舍激蕩在心中:“聽你媽的話,好兒子,別他媽給老子走歪路。老子英雄,兒子也是好漢。誰要是欺負你就揍他媽的。有人找來了,就說是你爸說的!”
第四份、第五份……,一份又一份的遺書出現地廣播裏。他們流著淚跟自己的家人告別,或幹脆,或嘮叨,一份份心願,輪流出現在廣播中。
廣播點前,民眾們聽著這些質樸的語言,沉默了,繼而一個二個哭得稀裏嘩啦,淚水,早已經在無法控製地長流。
也不知道是第多少個戰士之後,遺言的播報消失了。
出現在收音機中的,是一架架戰機驚天動地的轟鳴聲。緊接著,更是轟隆隆的爆炸聲連成一片,允斥於耳鼓。
戰地直播!
這讓人驚心動魄的聲音,在讓人心痛的遺言過後,一下子揪緊了所有人的心。
戰場上空,沈紅鷹正站在一架武直九的艙門邊,用手中的相機連續不停地猛拍著戰場的一切……這時上的空中,戰機正在不要命地向漫山遍野的蘇軍部隊攻擊,而蘇軍的防空炮火,也在湧向天空。
無數的炮彈被拋射出來,在空中亂竄,隨後,在天空中自行炸開。化作一團凝固在藍天上的黑煙團。而穿過炮彈的阻截,有大量的航空炸彈疾速地落向地麵,炸出一團上麵黑霧,下麵黃紅火光的巨大火球!
戰鬥一開始,就激烈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地麵,蘇軍第一機械化師已經全部散開,在他們的正前方,是一座陡峭的山峰。而在山峰的各個岩石後,一支中國人阻擊小部隊,就在那裏,恍若狂暴海嘯前,港口裏的一葉小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短短幾分鍾的戰鬥,對能聽不能看的人們來說,就如同幾個世紀那麼漫長。人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隻能想像著,在那一聲聲無比壯烈的喊殺聲後,己方軍隊的戰機如同離弦之箭,在天空中風馳電掣,向地麵猛烈開火,在天空中激蕩風雲!
要解救的,就是那些留下遺言的戰士,他們的英雄!
沒有人再能坐著聽下去,隨著嗷地一聲,所有的男人都紅著眼睛站了起來,捏緊了拳頭,梗著青筋畢露的脖子狂吼著。一股熱血,一股悲愴,在這一刻直直地衝上頭頂。整個世界都消失了,男人們聲音裏,隻有對蘇聯人的喊殺!
殺,殺,殺!
似乎是在和應著這一聲讓全中國都充斥著血性的狂吼,大逆機群狠狠地再給了地麵上下了一輪炸彈雨……
他們不負眾望。
蘇軍集群,就如同浪花一般在他們麵前粉碎。
在近三百架戰機集結聚在一起,瘋狂地投下炸彈的打擊下,一輛輛蘇軍坦克、汽車、裝甲車,在他們瘋狂的投彈中碎裂,爆炸。無數的零件殘骸,向四周濺射拋灑。
“好,好樣的!”沈紅鷹拍著照片,已經如同瘋魔。他咬著牙,渾身顫抖地低吼著,為自己的部隊打氣加油。
在中國人的大機群麵前,蘇軍第一機械化師不斷的縮小,完全無法阻擋。
那怕是在山地上,也不行。隨著中國戰機的每一次投彈,蘇軍的防禦陣,都會被碎裂,被穿透。
原本人多勢眾的蘇軍官兵在山野裏大聲喊叫著,連滾帶爬著,原本合攏的蘇軍坦克集群在拚命向四下散開。
天空中,戰機還在不要命地攻擊著。廣播還在現場配音著。整個世界,已經是一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