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褪下去,這少年就給了我一個驚天大雷。
我雲天青交定了!
雲天青交定了!
雲天青!!!!
等到反應過來我麵前的這個少年究竟是何人的時候,我瞬間就驚訝了,而且是驚得合不攏嘴。
這個少年就是那個灑脫不羈,情深不壽,深情無悔、正直爽朗而且NTR了他那個高富帥師兄的雲天青?
我驚訝地仔細審視著麵前的少年,然而,除了那身一直灑脫不羈的氣質還有那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我根本就沒看出來這家夥到底哪裏情深不壽,哪裏聰慧豪爽了?
嘖,果然因為還是少年麼?
此刻,我從他眼裏隻能夠看到純然喜悅的笑容,以及說起尋道求仙的那一種隱隱的期待以及激動之情。
“我叫何夕。”我僵硬著咧開嘴笑了笑,卻沒讓那家夥看出什麼不妥來,更何況我一向擅於隱藏自己的情緒,這少年大概也隻以為我是有些吃驚。
“誒,阿夕,說起來,這些酒都是你釀的麼?”雲天青這家夥就是一個典型的自來熟,這一點倒和我之前相處的一隻牲口挺像,所以我也能夠接受這家夥自說自話地突然就搬了個小凳子倚在我的櫃台邊上的模樣。
“不是,是我老板。”我搖了搖頭,實話實說。
“哦,你家老板?”聽到我的話,雲天青這廝更加好奇,他甚至把整個頭都快倚在櫃台上了。
“……他現在不在,有事出門了。”我看著這家夥的模樣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這家夥是酒癡,老板可不是。
見我轉開了這個話題,雲天青摸摸鼻子,毫不在意地笑笑又丟開不談,反而和我談天說地起來。
這家夥年少離家,浪跡天涯也一路走走停停見過了不少大好風光,而且這廝口才又好,我聽著他口若懸河地描繪著他見過的一切,也經不住心馳神往,想去見識一下他口中所言江南的秀麗,京城的巍峨,以及這裏大漠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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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時間不早了,我今天還打算上山呢,阿夕,若是得了空,我再給你講講我見到過的景色啊。”說著說著天色就開始暗了下來,雲天青不經意間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一拍大腿。
“去吧,我可不敢打擾你的求仙之路,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成了劍仙大人呢。”我笑著揮揮手,也沒多收這廝的酒錢,瓊華清修多苦,這家夥一定會時不時地下山來光顧我的鋪子的,現在和這家夥打好關係很重要呢!
我目送著這家夥離開,然後看著這家夥毛毛躁躁的背影,忽然就歎了口氣。
這廝讓我想起了我曾經很要好的一個牲口,也算是很照顧我的前輩。
隻可惜……
我歎了口氣,丟開了這件事情不提。
雲天青他會死,但是不會死在我的手裏。
所以我能夠在一定的範圍內放心大膽地和他交流,因為這家夥並不會因我的存在而存在,因我的死亡而死亡。
我看了看店外,發覺再沒什麼人對我這裏的酒有興趣之後很平靜地關上了門,然後走到了洗手間,盯著鏡子裏麵那個一頭長發,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自己的自己,扯出了一個微笑。
看上去溫和清澈,君子如玉,然而,我卻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眼神,依然沒有絲毫波動。
“嘖,在這群修仙者眼皮子底下待著,我還真怕哪一天被揪出來說什麼其實我是哪一隻哪一隻的妖孽啊……”歎了口氣,我看著鏡子中完全陌生的自己自嘲。
我一直都認為我是個普通人,除了聽上去滿詩意很古風的名字。
但是,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其實是在自欺欺人。
從小開始,我就不停地在做一個永遠重複著的夢,深不見底的深淵,隻有我,和手邊一塊鏡子。
怎麼樣也走不出去,隻能日日夜夜地由那個散發著悠悠光暈的鏡子陪在我的身邊。
然後,就是快要把自己逼瘋的寂寞……
醒了之後,我都會發現自己的枕頭邊上有一塊鏡子的碎片,不論是前一日把它丟棄了碾碎了還是隨手塞進哪個抽屜裏了,隻要我做了那個夢,第二天睜開眼睛,那枚鏡子的碎片是必然會出現在我的枕邊的……
既然無法擺脫,那就承受。
所以後來我不勝其煩就找了根紅繩在碎片上穿了個洞掛在脖子上,後來果然它沒有再長腳跑到我的枕邊上去。
然後,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我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皮糙肉厚了起來,拍個桌子能拍斷它一條腿,踹個衛生間的牆壁能夠把那個角落給踹塌了……
那時候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天生神力,今後要是有興趣還可以隨性扮演一下內褲外穿的超人。
也是年少輕狂,那時候正好知道了有‘暗榜’這種東西,憑著興趣就玩了一把,結果才發現了不對頭。
能上暗榜的那可都是一個個的絕對不正常的非人類生物,我一個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