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賜婚明暖公主,天象儀擇定三個月後的吉日,南狄結姻。
朝堂嘩然,連狄王隨臣也是惶惶不安。
狄王居住的府邸內,郝格爾和蘇照等人商議:“你說這南皇是老昏庸了嗎?竟然把南朝第一公主嫁過來,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蘇照沒有像其他隨臣那麼恭謹,隨意地斜臥榻上,優雅地呷了口茶,道:“不管他是不是看穿了我們這把戲,既然他願意將祝懷暖嫁給蘇照,蘇照焉能不娶?”
南狄雙方都在準備婚慶事宜,似乎真的要結成一體了。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的分界線==
這一天,蘇照在禦花園偶遇潯陽公主,蘇照躬身行禮。祝懷暖還禮後用團扇半掩麵,心下雖有羞澀,神態還是極為端淑的。她清了清喉嚨,率先說:“蘇大人,是去找父皇議事嗎?父皇現下這個時刻該是在午睡,尚有些時間,大人可願陪懷暖賞這一片新開的牡丹?”
一個閑職的翰林院士能找皇上商議什麼事?自然是來“偶遇”公主的。對於公主的提議,蘇照欣然答應。兩人像往常一樣閑談,說姚黃魏紫,道趙粉豆綠,才子佳人,風和日麗。
逛至花園閑庭,祝懷暖提議二人手談一局。兩人相識幾月從來未對弈過,當黑白棋子下案布局時兩人都意趣盎然。祝懷暖號稱第一公主,自然是才德絕倫,一手白子走得柔,巧,穩。而蘇照不知道有否手下留情,一手黑子行得散,慢,亂。陽春跟著公主多年,雖不精此道還是略懂一二,她以為自家公主定是輕鬆贏下此局。然而祝懷暖卻從開始的溫言淡笑到顰眉不語,蘇照依舊如笑春山,黑子被他擺布得越來越亂。
兩人手談了將近兩個時辰,還是未分勝負。
祝懷暖端莊微笑,道蘇大人定另有正事,不久留了,吩咐宮人記下珍瓏,下次繼續。
蘇照離去後,陽春迫不及待地問主子,為何蘇大人那黑子如此差劣,公主卻顰眉苦戰?
“他哪裏是差劣,黑子看似散亂,卻是以靜製動。白子似乎肆意於棋局,實則被他牽製得捉襟見肘,若是陽春你呀,定能輕鬆贏了他。”祝懷暖伸手扶了扶鬢上的“藍田玉”。
“女婢如此愚鈍,如何使得贏了蘇大人?”
“因為你愚鈍,所以你才輕鬆。”祝懷暖輕歎一聲,把“藍田玉”交給陽春,囑咐她將珍瓏和花一起送給蘇照,婚期之前,不再見麵。
蘇照收到珍瓏和花之後笑了,聞著那朵“藍田玉”,仿佛見到祝懷暖嫋娜的倩影,對狄王說:“潯陽公主真是矛盾,你說她是欲拒還迎呢,還是欲迎還拒?”
“無論何種,她終是要嫁過來的。”
“是啊,無論何種,她南朝第一公主還是要嫁來的……你說,待城破之日,她會如何?”
“哼,無能婦孺,還可如何?”
“阿照,你錯了,南朝第一公主,怎麼能卑屈階下?她當得起咱們狄國之後。”
“什麼?!您要重蹈南皇的錯路嗎?!”
“相處多日,你覺得祝懷暖怎麼樣?”
“端慧嫻淑,當得起‘第一公主’的讚譽。但正是如此,才更不能讓她坐上後位!後患無窮!”
“狄南聯姻,從此以後狄地與南朝福患一體,這南朝的,也就是狄地的,所以這後座必須得她第一公主來坐,懂麼?”
“……吾皇英明!”
==撲朔迷離了的分界線==
南皇的身體自從狄地一役歸來便大不如前了,近日更是風寒久難愈,臥病榻上。聽聞潯陽公主贈物於蘇照,便召來蘇照。
蘇照恭謹伏在榻前三呼萬歲,南皇慈愛地拉過蘇照在旁坐下,問:“你可是在那日手談上讓著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