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人,死了活該!”秦木璃也眼紅了,狠毒地咒怨道:“穆瑜,叫你媽小心點,小心下一個報應就在她身上了!你不是信奉天主教嗎,你說他們兩死了之後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穆瑜慘白著臉,明白實情的她根本無從反駁,怯懦的性格讓她隻想逃跑,但身負任務,她隻好趕緊繼續拖住秦木璃往邊上的奔馳S·ΜART去,也許姐姐見著病床上憔悴的父親就會明白的了,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比得過時間,到時候“子欲養而親不在”那是何等悲劇。
對,她是被仇恨這個惡魔蒙蔽了,我要救贖她!
可秦木璃哪兒那麼容易受人擺布?穆瑜箍得很緊,她努力地抽回手,嘴裏不停地刺激道:“我早就和你們那群家夥斷絕多年了,別假惺惺要我回去做孝女了,你媽是想趁機誣蔑我奪你們家產吧!讓我更如過街老鼠!這種把戲我不會上當第二次!你們妄想!放手!”狠狠地一甩手,終於擺脫了禁錮,她自己也重重地坐在地上,撞得尾龍骨刺疼。
穆瑜仿佛瘋魔了,也不管她起來沒有,抓住她一條手臂死命地拖,不完成任務不罷休似地。
疼痛和狼狽令秦木璃更發狠地叫罵,手腳不停地掙紮,卻隻能更狼狽,絲毫沒能阻止穆瑜一點。
“嘰——”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在兩人身後響起,木然回頭,一輛眼熟的BMW堪堪挺在秦木璃腳跟邊,如果剛才方向偏一點,這車輪就要碾上去。
“你們在幹什麼!”從駕駛座出來的人竟然是明自輝。
隻見他沒有立即上前分開兩人,鐵青著臉來回掃視兩人,盡量冷淡著語氣問:“你們倆在幹什麼?”
“你怎麼在這裏?”秦木璃立刻就開口了,未答反問,因為她太想知道了,她想知道他是帶來童話,還是殘酷。
“穆小姐,你為什麼要拉著秦小姐?”明自輝轉向呆愣著的穆瑜。
“你不是從來不用親自駕駛的嗎?怎麼今日棄了司機?”可惜在穆瑜反應過來之前又被秦木璃截過話語權。很急嗎?秦木璃差點以為明自輝這一輩子都不會自己開車。
明自輝抿了抿唇,秦木璃下意識就聯想到“咬牙切齒”四個字,盡管他還是保持相對平淡的聲音:“秦小姐,你想問什麼?”
“你為什麼過來?”“找我”兩個字懸在嘴邊沒說,但兩人心知肚明。
明自輝自然知道她想法,決定過來就沒打算瞞著,他還是維持一貫的語氣:“過來帶你去醫院。”
——過來帶你去醫院。
這句話像一個按鈕,秦木璃瞬間開始微微顫唞,仿佛大冬天被淋了一通冷水的寒冷,怎麼也製不住打顫。
她就該明白!以為自己是誰?對於他,自己怎麼可能是個例外?早該清楚下場了,
真傻。
寶寶,我要保不住你嗎……
其實這孩子本就不該要,不是想好要斬斷關係的嗎?莫名其妙的嬰孩,父不親母不愛,生又何辜?可已經知道他的存在,又下得了狠手抹殺這塊活生生的肉?
苦笑,忽然明了孫鬱那種彷徨的心情,難辨悲喜,竟然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雙手來回摩挲肚皮上,戀戀不舍,壓抑著,盡量冷清地說:“什麼時候做手術?”
“今日之內。”
“為什麼不在我昏迷的時候做掉?”她抬頭望著他的眼睛。
“您清醒的時候做掉會比較好。”
如此殘忍!還真是不放過我!那剛才急什麼?怕在自己不在清清明明的時候推進手術室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流掉受不了教訓?!他當這孩子是什麼?!當這人命是什麼?!
明自輝,你好狠啊……
寶寶,寶寶,寶寶……她曲卷著身,雙臂勒著肚子,生了痛地陷進去,仿佛感受到寶寶的心跳聲,他存在的回應。
她發狠地瞪向溫建康,希望看見他些許的退讓,哪怕情緒上的也好。可惜溫建康一臉木然,漠視冷厲,依然故我。
僵持了幾分鍾,她還是軟下來。她再一次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弱小和無力,隻能不甘心地接受現實的冷酷和命運的嘲諷,這與當年母親病重的情況幾乎重疊,逼得她眼眶發紅,大泡大泡的眼淚擠在邊緣。她抬頭,直直地瞪視天花板許久,把眼淚硬生生地逼回去。
不哭,再苦再難也不哭,答應過母親不哭的。
待心情終於平複,她那虛無的笑又回到唇邊依附,隨著她的言語一下一下地綻放出朵朵丁香之花:“既然今日之內,就現在吧。”
☆、第四章 望不穿這曖昧的眼(一)
明自輝從隔壁回來,看見空無一人的病房,臉色一沉,隨手撥通溫建康的電話問他們的位置。
婦產科?她也關心寶寶嗎?本以為這個狠心的女人打定主意不和自己有瓜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