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條狼從前麵一躍而起,咬住了棕熊的脖子,左右兩條則咬住了棕熊的腿,用力死咬著,棕熊怒吼,強有力的大掌“啪”地拍擊在咬脖子的黃狼上,狼被這重重的一擊,發出一聲慘叫,飛出三米開外,躺在地上半天動不了。
隨後棕熊兩掌下拍,把兩條咬住腿部的狼腦袋齊齊地抓了起來,高高舉起,又拋了下去,把兩條狼摔得“嗷嗷”直叫,棕熊抬起腿重重地踩在狼腹上,狼慘叫一聲,四爪朝天,一命嗚呼了。另一條就地一翻躲了過去。
雙方都疲憊不堪,棕熊大口喘著氣,脖子處,背上,腿上都流出了血,三條狼又圍城一圈,三角眼裏發出凶光,長長的舌頭耷拉下來,它們又僵持了下來,要等棕熊的血流盡。
我被這場驚心動魄的狼熊之戰給驚呆了,差點忘記了呼吸。
狼與熊繼續僵持,時間一秒秒過去,血從熊的身上一滴滴流下,落在地上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朵。
漸漸的棕熊的身體開始搖晃,呼吸越來越短促,看樣子快不行了。它想蹲下休息一會兒,可這樣狼就會攻擊它,它根本沒有一絲可以休息的機會。
三條狼蹲在地上,掃帚般的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發出低沉的嗷叫,另外兩隻死去的狼,身體開始變得僵硬。
這時棕熊發出一身沉沉的嘯叫,像是一聲無奈的歎息,隨後,身體晃了晃,一屁股坐到下去,眼睛有些睜不開,血幾乎流盡,再也支撐不住了。
對麵的白狼見時機成熟,咧開嘴,露出參差不齊的崢嶸尖齒,伸出長長的舌頭“呼”得衝了上去,咬住了棕熊的喉嚨,另外兩條也撲上去在它的腹下撕咬起來,棕熊用熊掌去反擊它們,怎奈全身軟弱無力,眼睜睜地被它們撕咬著直到死亡,三條狼貪婪地吞噬著棕熊的軀體,花紅的內髒掏了出來,腸子拖了一地,鮮紅的血將地麵染成紅色,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我的身體冰冷一片,我看著正在眼前進行的血腥一幕,感覺喉嚨剛剛吃下去的東西都要嘔吐出來。
我的牙齒在打著冷顫,隻在電視裏見過熊狼大戰的我此時見到了真實的狼熊拚死一戰的情景,再一次見到了死亡的可怕,以及大自然的血腥和殘忍,一股寒意從腳底衝上心頭,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本能地向歐沐臣的懷裏縮去。
歐沐臣亦是緊緊地抱著我,他壓低聲音對我說:“蔡菜,別怕,我會在你身邊一直陪伴著你。”
霎時心底湧起一陣暖流,驅散了不少的寒意,我點了點頭。
這時白狼低嗷了一聲,嗷聲在山間回蕩,片刻,不知從何處竄出十幾條狼,圍住了棕熊的軀體,一陣狼吞,一隻碩大的棕熊被吃得皮毛不剩,有些意猶未盡地用舌頭舔著嘴邊那殘留的血跡。
就這樣,一隻大棕熊被狼群活生生地吃掉了,白狼領頭,另有兩隻狼叼起死去死狼的屍首向前奔去,一會兒消失在叢林中。
叢林恢複了平靜,隻留下斑斑血跡在那裏述說著剛才的慘烈,黃昏正漸漸降臨在山林尖,金黃色的夕陽餘暉自樹枝投射到我們的臉龐上。
“我們盡快離開這裏。”歐沐臣拉著我的手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前滑跳下了樹身。
夜幕已經降臨,我和歐沐臣在山林裏已經待了將近二十四個小時,卻還是沒有翻過幾個山頭,此時我們正坐在一個自然的山洞離。說是洞,其實隻是山石累積遮擋起來的一個可以避風雨的地方,洞的另一頭有山溪流過那裏。因為這裏通風又有水,一般大的野獸也進不來,所以歐沐臣決定就在這裏過夜,我們將洞裏的有些雜草清理了下,然後揀了些幹樹枝升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