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嚨幹澀,又懶得去買水。他窩在車裏想睡會,可怎麼睡也睡不著,眼前總浮著許輝的影兒。許輝一年前跟他鬧的那回,哭著讓他滾。他當時覺得許輝也就鬧鬧,他把婚一結,再哄上個把月,人也就回來了。他真沒想到,許輝讓他滾是跟他玩真的。

顧國泰越想越煩躁,他許輝有種跪李冰家大門口幫他求情,就他媽不敢跟他說?!許輝不主動把這事挑明,顧國泰就會一直覺得欠許輝點什麼。那種身處弱勢的心虛感,太他媽讓人犯堵。

冬天天亮的晚,門崗開門的時候天剛蒙蒙亮,顧國泰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六點一刻。他坐不住了,直接拎上外套下車,邊走邊穿。顧國泰在陳河樓下守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等到有人下樓買早餐了,顧國泰總算混進了樓道。

陳河開門時候見是顧國泰,眼皮不自覺的一抬。顧國泰懶得跟他瞎叨叨,直接問:“人在哪?”

陳河指指側臥,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早幹嘛去了啊這是。”

顧國泰沒搭理他,狠狠剮了他一眼直接進了許輝待的臥室,順手鎖上門。

陳河站在那裏樂了,穿了衣服下樓買早飯,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

許輝睡覺愛裹被子,就是把被子擰成麻花夾大腿裏,還得用倆胳膊抱霸著。顧國泰說愛這樣折騰被子的人都霸道,許輝常拿這刺他:我要真這麼霸道,怎麼沒上了你?

顧國泰見許輝半個背都暴露在空氣裏,一個沒忍住還是把被子從他懷裏扯出來幫他蓋好,順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彈繃繃的,手感好極了。

記憶就是他媽的這種玩意兒,明明心裏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頓,但真到那份上,又下不去手。顧國泰一年多沒好好抱抱許輝了,他心裏是真想。甭管倆人間有什麼說不開的心結,同床共枕了五年,哪能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顧國泰伸手揉揉許輝的頭發:“輝子,跟我回家吧,啊?”

許輝淩晨才睡著,被顧國泰一折騰,迷迷糊糊地睜開個眼縫。做夢呢吧?怎麼剛醒就看到顧國泰這個大傻逼?肯定是做夢,許輝隨即又閉上了眼。

“?!”顧國泰樂了,這是跟他玩哪出?

“輝子,我跟你道歉,我不該去結那破婚,我以前沒發現你對我這麼重要。昨晚聽李朝那王八孫子說了,我當時就心疼了,跟被針戳似的,輝子,啊?”

許輝這下算清醒了,陳河怎麼把人給放進來了?他那張飛機票買的時候可沒打折。

“輝子,我知道你醒了,別跟我鬥氣了,我在監獄裏蹲著的時候,想你都快想瘋了!”顧國泰邊說邊扳許輝的肩膀,許輝閉著眼繼續裝睡。

“輝子,我愛你,我顧國泰這輩子都沒這麼著愛誰。”這話顧國泰說的感人至深,比電視裏演的都逼真。

許輝的心突然就那麼小小的酸了一下,如果換成別的事,顧國泰這樣他早沿著台階下去了。可這回,不行。許輝也說不出哪哪不行,顧國泰幹別的行,但結婚就不行。

許輝突然想起他跟顧國泰在一起第三年的時候,顧國泰當時跟一個大學生曖昧膩歪,許輝喝了兩回狠的,幾天後沒事人似的主動跟顧國泰提出分手。顧國泰當即跟那大學生斷了,一再保證以後再亂來就任許輝處置,跪槎板挨鞭抽,許輝隻要想出來的,他都願意受著。

回憶到這裏戛然而止,許輝不是娘們,床頭哄幾句甜言蜜語,他動不了心。憑什麼我願意斷子絕孫跟你過一輩子,你卻想子孫滿堂有老婆上得廳堂有小三願意跟你當野鴛鴦?一邊玩蛋兒去吧。

顧國泰當許輝的沉默是服軟,許輝就這樣,嘴上話狠,其實心裏就想聽自個兒認個錯,裝裝孫子。顧國泰脫掉大衣躺床上,他從後麵摟住了許輝,臉埋在許輝頸窩裏,可勁聞著許輝身上的味兒:“寶貝兒,你看我都這樣求你了,原諒我吧?嗯?”

顧國泰正自我沉醉的時候,許輝突然冷哼了一聲:“顧國泰,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終於肯跟他說話了?顧國泰的手摩挲著許輝的腰:“我還有其他本事呢,才一年沒挨操,就忘了?”

“顧國泰,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不要長進,我就要你。”

許輝被顧國泰這話弄的牙酸,他掙開顧國泰扣在腰上的手,下床,穿著條內褲就往外走:“被你膈應的想撒尿。”

“別扭屁股了,腰都要扭斷了。”顧國泰用胳膊支著後腦勺,盯著許輝的背影看,瘦了,腿顯得更長了。要不是顧忌這是陳河家,他真想壓住人狠狠操上一頓,讓許輝他媽的再跟他窮鬧。

許輝撒完尿回來了,內褲前邊開的洞那裏沾了點水漬。顧國泰眯了眯眼睛,許輝拎過來長褲抬腿就往身上套。

“光著屁股不挺好的麼,輝子,我就光這樣看看你,那兒就立正了,這回你總相信我說的話了吧。”顧國泰吊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下了,這男人女人打哪最好哄?床上啊。

“知道我穿褲子幹什麼不?”許輝突然問。

“穿戴整齊,跟老子回家。”顧國泰笑的很賤,躺在床上挑著眉看許輝。結個毛婚啊,顧國泰咂巴咂巴嘴,許輝可比女人有滋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