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會,許輝蹬蹬下樓的聲音他聽的很清楚。許輝以前經常說一句話:你覺得誰讓你難過,就一個屁把他放了。
許輝招手打車,出租車司機問了他去哪,便轉頭跟他商量:“上班的點路上堵車,要不著走地安門那邊兒?”
“行。”許輝邊說著邊拿平板電腦刷開微博,他已經好幾天沒刷微博,累積了不少私信。他揀想回的回了,順便更新了條:哪個城市好吃的最多?
不一會下麵就有很多吃貨評論,許輝心想著哪個名兒順眼就去哪。結果他還沒決定好,司機一個猛刹車,差點沒把他手裏的平板電腦顛兒出去。
那司機非常氣憤的嚷嚷:“你大爺的沒長眼啊?拐彎開這麼快,上趕著跟閻王喝茶還是怎麼著?”
許輝心說這罵的真夠損的,他幸災樂禍夠了才抬頭看看怎麼回事,操,這一眼不要緊,許輝整個人跟被劈頭蓋臉潑了盆冰水似的冷透了。
那輛黑色奧迪橫亙在出租車前麵,並沒有讓路的意思。沒一會就從車裏下來兩個人,那司機閱人無數一看這氣場便把到嘴邊的國罵給咽回去。那兩個人一個看住司機,一個敲敲許輝那兒的車玻璃:“哥們兒,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許輝把車玻璃搖下來,打量了他們一眼,說:“你說。”
“我們武哥想你了,讓我們來請你過去搓兩把麻將。”這哪是請?這明明是變相的強迫。
“武文?我最近沒得罪他,我有事要出趟門,回來再說,你把這話轉告給他。”許輝淡定地掃了他們幾眼,負責看住司機的那個人攤攤手:“我們找你,把大叔堵這兒似乎不太好吧,人還得做生意呢,是嗎大叔?”
操!許輝在心裏暴了句粗口,付錢下車。那倆人跟押犯人似的把許輝弄上車,坐定後許輝問:“你們來找我顧國泰知道嗎?”
“顧哥說了,你跟他分手了,你的事以後跟他沒關係。這回是我們武哥想你,說一年沒見你了,想找你拍幾張照片呢。”其中一人說。
“裸、照還是裝逼照?”許輝心裏怵但麵上不怵,他的性格是誰的虧都不吃,誰的賬都不買。可他媽的,顧國泰敢陰他!
“我們武哥不喜歡拍裸、照,喜歡看。至於裝逼照,二甲你來。”二甲就是坐許輝左邊那個,他變戲法地摸出個墨鏡戴上,雙手抱臂於胸:“是這種造型嗎?”
許輝被他逗樂了:“哥們兒你挺有演戲天賦的,可以試試給劇組跑個龍套。”
二甲麵不改色地把墨鏡摘下來:“很可惜,我們武哥不喜歡戴墨鏡,他討厭眼鏡這種東西。”
許輝沒心情跟他糾結墨鏡問題,直接問:“是不是顧國泰跟你們武哥說了點什麼?”
“顧哥說了,如果有類似的問題一律反問你: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大甲唯恐天下不亂又多說了句:“同性跟同性相愛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我跟二甲從小一起長大,太了解這種感情。”
這就是倆神經病,許輝在兩年前見過他們一回,顧國泰跟他說這倆人說話挺搞,但辦起事來一點不搞。許輝又想起昨晚跟顧國泰的對話,顧國泰這是把他往泥坑裏拉。
車子停在郊區的某幢別墅門口,許輝下車時草草打量幾眼,自言自語道:“這地兒挺適合養小情兒的,你們武哥人長的土,口味倒挺不錯。”
大甲咂舌:“哥們兒你說的有理,武哥一直是我們二甲的人生目標。”大甲轉頭看二甲:“你也想買座這樣的別墅養小情兒?”
二甲麵不改色:“沒興趣。”
許輝還沒進客廳就聽到麻將的嘩啦聲,他一進門武文就從桌子底下踢了踢顧國泰。顧國泰十分不滿:“出牌就出牌,踢我幹嘛?”
武文看了許輝一眼,吩咐雙甲:“站著不累啊,搬個椅子把他捆顧國泰旁邊。”
“武哥真客氣,不是請我來搓麻將嗎?我還想留著手搓兩把呢。”許輝的視線一直停在顧國泰身上,雙甲拿繩子捆他時,他冷冷哼了一聲。
武文說:“我聽說你這幾天跟陳宇東走挺近的,我兄弟不高興了,也都怪我,昨晚上喝高了許了大話,說綁也要把你綁他身邊坐著。做人得講究個信義,現在不挺流行句話叫‘你懂的’嗎,就這個理。大甲來活躍下氣氛,大家一起玩要開心嘛。”
“是,顧哥許哥你們互相麼麼噠,就別離婚了,倆男的走到一塊挺不容易的。”大甲恬著臉活躍氣氛,其實他那張方正的臉…已經是天然萌料了。
“大甲說的對,麼麼噠麼麼噠。”武文是道上挺有名的笑麵虎,人平時挺和氣挺二的,誰也摸不準他真實脾性。
顧國泰贏了這把牌才扭頭看許輝,許輝正在氣頭上,故意跟他對著幹。顧國泰二話不說伸手攫住他的下巴:“哄了你那麼多天,你再跟我別扭個試試?”
“顧國泰你昨晚說的那些話是放屁嗎?!”許輝手腳被綁著沒法動彈,當下之際能表達憤怒的方式隻有往顧國泰那熊臉上吐口唾沫,可他覺得這舉動太娘們了,最後隻能憤憤作罷。
“放不放屁你說了不算,有人證物證嗎你?我早跟你說過了,我沒耐心哄你。我知道你不信深情這套,我不是影帝演不完美這戲碼,隻有絕情給你看。”顧國泰扔出張八萬,下家碰了開杠。顧國泰看向許輝:“心裏難受是嗎?難受夠吧你。留不住你,還綁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