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羅娜看起來很驚訝,捂嘴道:“原來竟是姐弟麼,那些亂嚼舌頭的,真是該死,怎麼傳出這些謠言。我說流雲姑娘與莊公子舉止合禮,斷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說罷笑笑著道歉,很是熱絡的樣子。
流雲摸不清這個女人真正目的何在,幹脆緘口不言,任由她問東問西,也隻“嗯、啊”表示。兩人“攀談”了足足半個時辰,流雲一直保持禮貌的笑容,直到她覺得臉上的表情都要僵硬了,索羅娜才想起要告辭離去。
看著她美麗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門外,流雲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卻不料,索羅娜忽地一個轉身,快步奔到流雲麵前,表情異常嚴肅地問道:“流雲姑娘覺得小正如何?”
流雲不解其意,被她嚇得嘴角抽[dòng]好幾下才緩過神來,哼哼唧唧道:“什麼?請恕流雲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索羅娜直視流雲雙眼,“小正他雖然頑皮,但終是孩子心性。他父親走得突然,小正一時接受不了,所以說話行事有些偏激,現在連我這個娘也不相信。今日我看他對流雲姑娘很依戀,心中十分欣慰,至少,他還有可以傾訴的對象。隻是,不知道流雲對小正怎麼看?”
“小正,他很乖,很好啊。”在流雲麵前的小正,永遠是那個大興城裏滿臉汙泥的小乞兒模樣,清澈靈動的眼,時而在她麵前委屈流淚,不會大聲叫囂,不會狠狠地甩鞭。隻是個七八歲的孩子而已。
索羅娜臉上有了喜色,忽然握住流雲的手,誠懇道:“流雲姑娘既然喜歡小正,還請護他周全。你能答應我,以後會帶他長大,會好好保護他嗎?”
流雲越聽她這話越覺得驚疑,不明白她為何說這種似彌留交待遺言之類的話。看著她坦誠的眸子想了半天,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疑惑地問道:“夫人為何說這種話,以夫人的能力,要保護小正應該不難。再說,我隻是小翼抓,哦,請來的客人,有什麼能力在土城中護得小正周全。”
索羅娜淡淡一笑,十分肯定地說道:“你是莊公子最珍貴的客人,你自然是可以的。流雲姑娘切記您做過的承諾,一定要好好保護小正,這是我最大的請求。”說罷,也不解釋原因,匆匆離去。隻留流雲一人愣在原地,發了半天呆。
然後流雲一個人支著胳膊肘子在屋裏傻坐著,直到晚上莊翼讓人端了食物一起用餐,她仍是皺著眉,半天不說一句話。莊翼也不吵她,自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直到流雲手臂麻了,啪地一聲倒在桌子上,他才忍不住低聲的笑,然後伸手來扶。
這回流雲沒有躲開,隻是白了他一眼,甩甩麻木的胳膊,然後搶了筷子,自顧自地吃起來。莊翼不住地往她碗裏夾菜,都是平日裏她最喜歡的菜式,蓴菜湯、清蒸魚……遠在沙漠,仍一如當初冷香園小酌的清淡簡單。流雲心知這些素淨的菜肴所耗費的精力遠比那些山珍海味要多得多,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她本來就是一個容易被感動,有些輕信的人。
“那個,索羅娜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終究忍不住,流雲小心翼翼地向莊翼探問。其實也是知道這裏的一切動靜都瞞不過他,不如自己先坦白,省得莊翼亂猜。
“怎麼會對她感興趣?”莊翼抬頭朝她笑笑,“那個女人心計深沉,你防著她些。”見流雲不以為然,又稍稍加重了語氣,嚴肅地說道:“她本是於閶闔的妻子,如今又跟在於邪身邊,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