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頓了一頓,又說:“若汝等軍規便是如此,那麼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們,我洪門三千子弟——恕不奉陪!”
他說著,手一揮,“兄弟們,咱們,走!”
“刷刷刷……”三千社團子弟盡皆站起,神情肅穆,默默地向那說話之人身邊靠近。在對外上,他們顯示出了絕對的團結。
大逆士兵們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不知該怎麼處理,都拿眼望秦麗。
“要走,成!但你等既是穿過了軍衣,便應知軍法無情四字是怎麼回事,為嚴肅軍紀,各位,對不住了!”秦麗說畢,手一指,清叱道:“把這人給我拿下,違抗者,就地槍決!”
眾士兵哄然應喏。當既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那人似個聰明人,見這架勢,仿佛也自知再反抗亦無用,唯靜立原地,對著手下默默地搖頭,複轉向撲上來的大逆士兵,麵露不屑。
就這麼一段時間,大逆警衛們已橫衝直撞地撲近,翻手間,有三四根槍的槍托便暴風驟雨般的砸了下來,打在那人的背上、頭上,他搖晃了一下,一下子栽到地上,但是馬上就被兩個警衛架了起來。
“砰!”重重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那人悶哼一聲,無力地張開眼睛,額頭有一縷鮮血淌下。
警衛們真的被激怒了,平時的一臉正氣全然不見,如同一頭頭見了紅布的公牛似的,不顧身周社團子弟的怒視,下蠻拉扯著那人就到了秦麗身前。
這人秦麗其實是認得的,早在三千子弟來投奔時,就是這人持司徒讚堂的親筆信件來見。秦麗原本以為,以司徒公的經曆,所選的人想必是一時俊傑,最少也不至於會是不識大體之輩。是以一開始便欣然令他擔當海歸團副團長,期以觀察一段時間,便將之扶正。
誰知這人卻帶頭鬧事,雖行為中不亢不卑,進退有度,還是讓秦麗失望了。
秦麗寒了臉,靜靜注視他有傾,淡淡地道:“為什麼?”
她問的,是指先前的怪異行為。
這人名叫龍行,他此刻被兩個人架著,身子軟綿綿的,眼睛卻有光芒一閃,顯是對秦麗的問話倒也聽得懂。低聲道:“沒什麼,就精力過剩。”
秦麗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冷笑:“精力過剩是吧?看來司徒公派你過來,倒是對了。你呢,回去怎麼對司徒公交待?不過也沒關糸,你可以告訴司徒公,我軍……軍規太嚴,留不住人。”
“秦將軍,我們的確是精力過剩,閑的。”龍行不為所動,仍淡淡地回應。
秦麗點點頭,不語。兩個人在做著無聲地較量。
氣勢,這就是人的氣勢,氣勢夠強。過江龍就壓得住地頭蛇。
龍行這人,絕對算得是個真正的悍勇之徒。用眼睛和誰對碰地時候,其從骨子裏透出的那股子狠勁,讓人看了會從心底裏發寒。
秦麗受不了這種壓鬱,首先敗下陣來,無奈道:“好吧,就算是這樣。”她換了個話題,“若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可以來找我。若沒了,你這便領你的兄弟們去吧,我秦麗不會向司徒公亂打報告的。”
“秦將軍盡可隨意,龍某行得正,無懼任何話語。”
“好!”秦麗擊節讚賞,說道:“行得正便無懼……說得好!你們萬裏海路不辭辛苦趕來參加抗戰,秦麗招待不周,在此告罪……不過,加入戰場嘛,要打仗、要死人,是把腦袋瓜子別在褲腰帶上幹的活,這種活誰能幹?可不是小打小鬧就能勝任的。龍先生要走,秦麗……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