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竟有一股不好的感覺盤上心頭,卻又不知道什麼地方不對。

暈沉沉的正想著,轎子一停,剪冰輕扣轎門,“小主,到了。”

強壓了心神,扶著剪冰的手下了轎,小青早迎了過來,滿口裏埋怨著,“小姐的身子都還沒好利索,怎麼一出去就那麼久的,害我們都擔心死了!”

我隻笑笑,並不說什麼,徑自進了內堂,裁雪捧了水進來,服侍著我梳洗了,又換了衣裳。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正午時分,我隻覺得懶懶的不想動,簡單的用了幾塊點心,就到臥塌上歪著,屋裏點上了安息香,香味嫋繞悠燃,我漸漸昏沉,半寐半醒。

午後天氣稍有悶熱,我半夢半醒的輾轉反側,漸漸的睡得沉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模糊隻聽得外麵有人說話,絮絮叨叨卻又很急切的樣子。朦朧中用心去聽,那聲音卻又停住,我昏昏的翻了個身,又沉沉欲睡。

侍寢

卻聽得有腳步聲輕而又急的進來,我睡意深濃,閉了眼含糊問,“誰?”

那腳步聲並不停的,直直的來到我的身邊,伸手輕推,喚道,“小主。”

是蔣秀,我有點惱,閉著眼問,“怎麼?”

“小主醒醒,劉公公來了,”蔣秀輕聲回稟。

“劉公公是哪個?有什麼事?”我依舊睡意濃濃。

蔣秀的聲音裏有著喜歡,“是皇上的貼身公公,他領了敬事房的公公們來接小主去侍寢。”

“侍寢?侍……”當我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時,腦子裏不禁嗡的一聲,整個人立時清醒。

呼的翻身坐起,我鄂的說不出話來。

半尚,我才喃喃出口,“不是,不是陳答應侍寢嗎?”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剛劉公公他們急急的趕來,隻說是要小主去侍寢,看神情,很是急呢!”蔣秀不由分說,伸手扶起我。

我這才發現天早已經黑透了,一床薄被斜斜的落在了塌邊,小青,剪冰,裁雪,全都隻穿了寢衣進了屋子裏,外麵楊阿亮急急的指揮著小安他們忙活。

到處都是亂亂的,我的心也跟著亂,木偶般坐在飄著花瓣的熱水裏,任蔣秀他們擺布著,半晌,我想起來一句,“現在什麼時辰了?我睡了多久?”

小青用軟布替我擦著身上的水珠,“小姐今兒個真是好睡,現在已是亥時了!”

“亥時?”我驚得一口涼氣,“我睡了這麼久?”

外麵又有人在催,蔣秀扶著我起來,直接的拿了一件素色披風將我裹了,涼滑的絲緞觸到我的肌膚,一陣蓬蓬的涼意從毛孔裏迸發,不真實的像是一場夢。

見小青將我的青絲梳順了,蔣秀轉身到門口‘啪啪’的輕拍倆掌,簾子呼哧一響,幾個太監急急的進來,忙忙的行個禮,隨即用一個毛毯將我裹了,抗起就走。

我來不及多問蔣秀一句,麵對即將麵對的那個男人,我滿心的不安和害怕,更是深深的茫然,無奈和失望。

栩表哥,栩表哥……想到栩表哥,心裏一陣揪痛。指甲深深陷進了肉裏,眼淚忍不住的滴了下來,微風吹到臉上,辣辣的疼。

太監的腳步又輕又快,為首的那個卻仍在不停的催促,我心裏深深疑惑,中午不是明白說了是陳清蓮侍寢嗎?怎麼臨到亥時,卻又來傳我,況且,敬事房該是知道我身子不適的,按理,不該傳我才是?

一路上隻聽得風聲呼呼,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黑暗暗的恍惚隻見回廊幾轉,樹影婆娑,小太監手裏的燈籠昏黃如豆,我心裏沉沉的直以為要永遠的這樣走下去,再不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