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沸是有夢,是一個小小的嬰孩,靜靜的躺在我臂彎裏,黑黑亮亮的眼睛如暗夜的星辰般,信任而又依賴的看著我,他忽然咧開小嘴兒笑了起來,那純淨天真的笑容,仿沸是一道穿破了烏雲的陽光,刹時照得我心裏一陣溫暖發亮,我心滿意足,俯身就去親他,然而就在此時,突然的,就有一隻不知道從哪裏伸過來的手,輕輕的放在他小小的脖子上,那隻手漸漸的收緊,他小小如白瓷般玲瓏精致的小瞼兒慢慢變得發紫,隻見他的如黑星星般閃亮的眼睛裏有大滴大滴的淚水滾滾而出,他叫我,“母妃,救我,母妃… … ,”而我,縱然拚盡了力氣,竟然也冊不開掐他的那隻手… … 。
“睿兒,”我身子使勁的向前一撲,終於叫出聲來,身上已經是冷汗淋漓,不知道哪裏有風吹來,落在身上,涼津津的寒。
一個身影一下子撲過來,哭著叫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
是小青的聲音,我使命的搖頭,拚命的想要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發生了什麼事,我分明記得,睿兒正躺在我的懷裏,不是嗎?
小青卻緊緊的抱著我不讓我動,她的聲音已經哭得嘶啞,連聲道,“小姐,您別動,您有了身孕了,您不能亂動 。”
我有了身孕 ?”我心裏不由迷糊起來,她的這句話讓我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還是在夢中,我還沒有醒。我怎麼可能還會一身孕呢,我一定,一定,一定是在做夢!
於是合著眼重新躺下,恍惚還記得那個孩子剛才在向我喊救命,他叫我母妃,他會是睿兒麼?
有溫熱的水意從眼眶裏洶湧而出,雖然隻是溫熱的,然而卻清清楚楚的提醒著我一件事我這可能大概也許不是在做夢?
有人過來輕聲的道,“讓臣給娘娘請個脈吧,”是張才玉的聲音。
小青低聲應了一個“好,”隨即有涼滑的絲質的巾帕蓋在我的手腕上,隻覺得張才玉的手掌輕輕的搭在我的詠搏上,雖然輕,雖然隔著帕子,我卻依然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手上的暖意,這一點,讓我更是清楚了,我不是在做夢?
可是,剛剛小青說,我有了身孕?她說,我有了身孕呢?
不過一會,張才玉收回了手,輕聲道,“娘娘此時心脈已經平穩了,喜脈也正常,臣出去開副順氣的方子,青姑娘隻要記得,以後不可讓娘娘傷心生氣,娘娘和腹中的龍裔就可無恙了。”
我緩緩張開眼,觸目正是我的流雲殿寢宮,我醒來,她很是歡喜的道,“小姐,您醒了麼,隻見小青正滿瞼是淚的跪坐在我的床前,見小姐,您有了身孕呢,怪道前些日子飲食不順,光想著要那櫻桃啊,杏兒啊啥的來吃呢。”
我被這巨大的驚喜震得說不出話來,我不是中了那秋藤草的毒,此生此世,都不會再有孩子了麼?
命小青掀開簾子,張才玉慌忙跪下,不敢抬頭正視我的臉,我張了張口,卻發現聲音已經嘶啞,努力的清了清喉嚨,我問張才玉,“可是真的?"
張才玉咚咚連碴了兩個頭,語氣篤定道,“臣和太醫院的幾位同潦一起,全都把出,娘娘確實懷有龍裔,已經一個多月了。”
我的心慢慢的歡悅起來,就像是一隻折了翼的鷹,瞬間又回轉翱翔在碧藍的天空裏,忽然,我想到一事,問道,“皇上他知道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在意他的感覺,就在同時,我已經回想起之前在榮壽宮發生的一切,想起紫芫向英宏回察,“臣妾有事要向萬歲和太後千歲回察,是有關於皇貴妃毒害瑾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