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輕輕帶上了房門。
蕭慎思與燕皇對視片刻,誰都不肯率先說話,就好象兩個高手過招,均深諳後發製人的真諦,全力戒備中細心尋找著對方氣場中的弱點,以期一招致勝。
過得片刻,燕皇見蕭慎思沉著堅毅的表情,眸中剛強不屈的光芒,不由有些心癢,恨不得將這人即刻攬入自己帳下,終緩緩開口說道:“今日得見蕭將軍風采,朕甚感欣喜,蕭將軍不愧為抵禦我燕國多年的厲害人物。”
蕭慎思微微一笑:“多謝燕皇陛下讚譽,蕭某不勝榮幸。蕭某幾次得見陛下威榮,又蒙陛下賜教,定當銘記於心。”
兩人目光再次相遇,蕭慎思覺得似有一股老辣勁霸的劍氣攻來,攻向自己心靈最薄弱之處,忙強迫自己想起幼時在鐵籠中麵對餓狼的感覺,不管餓狼眼中發出的是何種信號,也不管自己究竟有沒有退路,總要堅強地鬥爭下去,絕對不能屈服。
燕皇盯著他片刻,麵露笑容,誠聲說道:“蕭將軍是聰明人,那朕也就不兜圈子了,朕隻想問一句:蕭將軍願不願意成為我燕國兵馬大元帥,與朕一起創下萬世基業?”
蕭慎思毫不畏懼地回望著他,緩緩道:“蕭某也敢問陛下一句,今春可敢與我天朝沙場對壘,決一死戰?”
燕皇輕哼一聲:“你蕭慎思現在朕手中,朕有何不敢?”
蕭慎思縱聲大笑:“陛下這句話隻怕是說出來安慰自己的吧。”
燕皇麵露不悅:“蕭將軍太放肆了,你現為我階下之囚,還有何狂妄的資格?”
蕭慎思盯著燕皇,一字一句地說道:“陛下今日來勸降蕭某,蕭某便知陛下沒有把握打贏今春這場戰爭,正因為陛下心虛,才會有所求,才會露出您的破綻。”
“蕭將軍說得好笑,我燕國騎兵冠絕天下,隻待冰雪消融,天朝又沒有蕭將軍坐鎮指揮,又有何所懼?有何破綻可言?”燕皇針鋒相對地逼問道。
蕭慎思放鬆身體,微微笑道:“陛下,據蕭某這段時日的了解,您好象原本是天朝人士吧?”
“那又如何?”
“陛下執政燕國這麼多年,應該比蕭某更清楚燕國的內政。”
燕皇拂袖而起,背對蕭慎思負手而立:“燕國內政,尚不需蕭將軍操心。”
蕭慎思緊追不舍:“陛下,不是蕭某狂妄,實是蕭某旁觀者清,比陛下看得更清楚,這燕國是由前薊國演變而來,燕國的主要國民也是前薊國的拉紮族,敢問陛下,您以天朝人士之身可曾得到拉紮族全體族民的一致擁護?如果是的話,恐怕就不會有光王和逸王之爭,陛下也不需在軍中極力培植光王的勢力,也不會有在光王倒台之後,陛下來勸降蕭某之舉了吧?”
燕皇心中微湧怒氣,卻即刻沉靜下來,知蕭慎思在故意觸怒自己,這人雖武功不高,但深諳製敵之術,攻向的正是己方薄弱之處。遂淡淡笑道:“蕭將軍,朕好象記得你從軍多年,隻怕你為之賣命的那個天朝小皇帝長成什麼樣你都不知道,何況你天朝內政操控於深宮婦人之手,你又怎可出言妄談我燕國內政?”
蕭慎思聽言笑道:“燕皇陛下,我天朝聖天子少年睿智,從他與蕭某之間的軍報往來便已可見端倪,何況聖天子縱年紀尚幼,還有林太後輔政,太後素有天朝‘女中堯舜’之稱,再說朝中諸事自有我恩師孟相和國舅爺林相協同處理,並未象貴國這樣有新舊朝臣對峙、矛盾一觸即發的局麵。蕭某縱是為國捐軀,天朝內政也不會有絲毫影響。不象貴國,一個光王倒台便有諸多反應,令陛下您此刻也覺左右為難吧。”
燕皇心中不愉,但知此時氣勢不能放鬆,微笑道:“蕭將軍,朕瞧你好象有些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此刻性命掌於朕的手中,你的好兄弟也命懸一線,你還有何資格在此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