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自己便有負所托。腦筋急轉之下不停的動著脫身念頭。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丁原眼前一亮,人已回到地麵。

他的眼睛長久未見光亮,此刻出來本需要一段適應。但是好在外麵也沒有什麼光亮,依稀借著月光看清是一座黑蒙蒙的土地廟。

“爹爹,快來救我啊——”蘇芷玉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丁原不怎麼樣倒把桑土公嚇了一大跳。雖然這裏已經是城外一座廢棄的土地廟,平日周圍也沒有人家。但如此動靜萬一落在同道耳朵裏,豈不給自己招來麻煩。

他一聲低喝道:“不,不許哭!”

哪裏知道蘇芷玉卻哭的更加響亮,他自然不明白蘇芷玉從小被嬌生慣養,夫婦有時見她調皮也會斥責,但隻要自己一哭必然萬事大吉。如今身處險境,本能的又用上看家本事。

桑土公無奈,鬆手扔下丁原,這才騰出手來捂住蘇芷玉的小嘴,恐嚇道:“你再——哭,我,我就把你給——宰了!”

丁原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原先被無憂丹愈合的傷口差點再次斷裂,隻疼的他冷汗淋漓。但他硬是不吭聲,反而譏笑道:“你連話也講不明白,居然還敢出來混。”

桑土公象隻被踩到尾巴的野貓,一跳多高叫道:“誰,誰說我,不、不、不會說話的?啊吆!”

原來一個不留神,手上被蘇芷玉狠狠用小嘴咬了一口。

他的手一挪開,蘇芷玉便叫道:“你這壞蛋快放開我,不然我叫爹爹來揍你屁股!”

似乎在她心目裏,打屁股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刑罰了。

丁原嚇了一跳,怕桑土公報複蘇芷玉,於是朗聲道:“不要欺負小女孩,有種你衝我來!”

桑土公象拎小雞一般拽著蘇芷玉,朝丁原嘿嘿一笑道:“看,看不——出,你小小,小小年紀,還——挺講、講義氣。”

丁原毫不畏懼的望著桑土公,雖然對方伸一個手指頭也可以要了他的命,但那又如何?反正自己是賤命一條,在這個世界上再無親人。即使是死了,不過是天陸少了個無名的小混混而已。

誰又會為自己流一滴眼淚呢?

活著又有什麼好?丁原不知道。自從失去了母親,他顛沛流離,嚐盡各種辛酸,從未有一天真正開心過,這樣的活著,沒有任何目的的活著,對於丁原來說其實亦無絲毫留戀。

他不過是為活而活罷了。

他毫不相讓的回敬道:“我也看不出,你這麼大年紀了還做偷雞摸狗的事情。”

桑土公的圓臉漲的通紅,梗著幾乎看不見的脖子道:“我桑土公活了一百五十多歲,殺過人,放過火,卻從不做雞鳴狗盜之事!”

他情急之下,這一句話居然說的十分順溜。

丁原輕蔑的道:“算了吧,你。躲在人家床底下,乘大人不在就把人家女兒頭來,這又是什麼?”

桑土公憋的臉更紅了,卻說不出話來。他為人雖然怪僻,但也絕不肯昧心而言。丁原雖然年紀不到桑土公的一成,但靈牙利齒又占著事理,硬叫對方回不上話來。

丁原反倒不著急了,慢條斯理道:“你若真的有種,不妨把小女孩送回去。等她爹娘回來真刀真槍拚個痛快。”

“不,不行!”桑土公這次卻回答的痛快。

“為什麼?”

“我,我”桑土公“我”了半天才小聲道:“我打不過他、他們!”

丁原見他的樣子不覺好笑,心中感到這個家夥雖然腦筋直了一點,但也不全是壞人。如果自己設法打動他,說不定可以救下蘇芷玉來。

蘇芷玉聽桑土公親口承認不是爹娘對手,不由得心中驕傲,說道:“大壞蛋,你若再不放了我,等我爹爹找來,小心把你屁股打開花!”

桑土公嘿嘿一笑道:“有,有你在我——手上,我、我不怕、怕!”

丁原故意嘲笑道:“原來你這人連當惡人都當的沒種,非要依*人家的孩子才敢和蘇真夫婦叫陣。”

桑土公急道:“你,你這娃娃懂——什麼?我,我這叫智取!”

“智取?”丁原哼道:“你這方法愚蠢透頂。就算一時要挾了蘇真夫婦,等人家要回孩子回頭再找你算帳,你一樣完蛋。”

“我,我會叫他們——立下、下一個、個毒誓,”桑土公說話自己吃力,聽的人更加吃力:“蘇真——他素來,講、講信譽,我——我不怕,他反悔!況——且,我、我隻要——鑽進土裏,他也拿——我沒、沒辦法。”

桑土公雖木呐,但也懂得認死理,一旦認準的事情別人誰也說他不動。丁原心中暗暗焦急,也不知道蘇真夫婦是否擊敗碧落山的人,又是否能夠找到這裏來?

蘇芷玉小嘴一撇,不服氣的道:“會象老鼠一般的鑽洞就好了不起麼?要是我爹爹來了,就算你鑽進地裏他也能把你揪出來。”

桑土公顯然對自己的土遁極有信心,聞言反駁道:“吹——吹牛!”

“小孩的話是最真的了,你的那點微末功夫又怎麼是蘇真的對手?”土地廟裏又多了一人的聲音,聽起來無限嬌媚,卻偏偏出自男人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