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段(1 / 2)

算著自己行進的路線。稍後他身子一閃如風般掠出,借著園中的花草樹木、亭台樓閣、假山流水的遮掩匿蹤潛行,所選的路線竟都是在月色暗影之中。

丁原大感訝異,此人的身法詭異也倒算了,難得的是他所走路線無不獨具匠心,正好恰恰避過暗哨的監視,幾乎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毫無聲息的橫跨了大半個園子。若非是個中老手,絕對不可能有這般爐火純青的隱身潛行造詣。

那人欺身到一方菏池邊忽然消失不見,半天也不見出來。

丁原一怔,便依樣畫葫蘆跟了過去,落到菏池旁的一株古樹上。

在茂密的枝葉中有一名守衛伏在枝椏間,卻已經昏死過去,等到天亮迷迷糊糊醒來,恐怕也不知道有人來過,隻當自己偷懶睡了一覺。

丁原朝下打量,隻見菏池除了底下有暗流湧動似乎有河渠相連外,也無甚特異之處,怎麼那老頭溜到這裏卻不見了?

最後他把目光定在菏池中央的假山石上,西側兩丈多高的頂上有一條小瀑布潺潺流下,碧清的水流彙集入池中,激起清脆悅耳的嘩嘩響聲。

丁原的目光穿透瀑布,發覺後麵居然隱藏著一個黑漆漆的山洞,入口處剛好可容一人鑽進。他略一思量,決定還是跟著進去看看,當下`身軀輕舒,如倦鳥投林般射進水濂後的石洞。

洞內一團漆黑,腳下因瀑布濺入的水花有些濕滑,石壁上生長著油綠的青苔,一條狹窄冗長的甬道朝下傾斜直通地底。

丁原凝神傾聽片刻,前方死寂無聲,想必那人已去遠了。

丁原沿著甬道一路前行,地勢越走越低,最後這條甬道已經完全探入地下數丈。

丁原心中奇怪,這樣一條密道多半是有人為了用來脫身而開鑿的,隻是那人如何曉得?倘若這密道最終通向的是雷遠或是雷威的臥室那就妙了,說不定正可下手將他擒來,交換秦鐵俠與阿牛。

走了三百多步,甬道到了盡頭,丁原頭頂出現了一條筆直向上的通道,洞內三尺見方卻有五丈高。在通道的頂端似乎覆著一層鐵板,應該是這條密道的另一個出口。

這點高度倒也難不住丁原,他輕輕一縱,飄然飛上,浮在鐵板的正下方。

丁原也不急著推動鐵板,先運起靈覺朝外麵打量。眼下他要穿透一層三寸多厚的鐵板察看另一麵的情景,簡直與兒戲無異,輕輕鬆鬆便將外麵的情況收於眼底。

原來鐵板之上是一間書房,在丁原的頭頂就是一張紅木雕虎椅,椅子的前方是一張寬大的書桌,燃著通明的燭火。

丁原頓時恍然大悟,在那紅木雕虎椅上必然設置了什麼機關,一旦有事,坐在上麵的人便可發動機關迅速沉入密道脫身,而那菏池的活水也必定是有地下河相通,借著河道便可遁逃到莊外。

然而書房裏卻空無一人,那神秘的老頭自密道裏鑽出去後也不見了蹤影。丁原正打算尋找機關設法也上到書房裏,心頭突然警兆一起,連忙屏氣呼吸改以內息流轉。

書房的門開了又關,一前一後走進兩人。

走在後麵的那個可是丁原的老熟人,當日幾乎要了阿牛半條性命的神鴉上人。走在前麵的一個高大老者身型威武,氣勢沉穩,麵如重棗,鼻直口闊,須發銀白,與雷遠長得有幾分神似,卻比雷遠更加霸氣深沉。

丁原精神一振,暗道:“莫非這人就是雷威了,他與神鴉上人深夜來此,必然是有要事商量,說不定就和阿牛、秦鐵俠有關。”

他知道神鴉上人的厲害,雷威看樣子也不會差到哪去,說不定更加難惹,故此愈發謹慎。好在外麵兩人盡管修為非凡,但絕對沒想到居然有人就潛伏在自己腳下,若是也如丁原那般先以靈覺略略搜索一番,斷不會毫無所覺。

雷威在紅木雕虎椅中落座,神鴉上人也在他的對麵坐下。

雷威先開口說道:“上人辛苦了,此次為對付關洛鏢局,上人不辭辛勞獻計獻力,雷某感懷於心,來日必當重報。”

神鴉上人臉上頗有得色,口中卻道:“大莊主何必這麼客氣,即使沒有灑家幫忙,憑天雷山莊的實力要蕩平區區關洛鏢局,就如同撚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灑家適逢其會,不過是在後麵搖旗呐喊幾聲罷了。”

雷威哈哈一笑道:“上人過謙了,要不是上人隨機應變勸舍弟假意罷手,然後星夜趕回山莊與雷某共定奇襲之計,更隨後請來赤髯天尊相助,怎能有今日之功?”

原來當日雷遠等人退走後並未真的離開衡城府,卻是在城外藏身暫寄。雷遠損兵折將、徒勞無功,心中自是不甘,但丁原等人的出現,卻也令他誤以為翠霞派已插手此間。

在與眾人商議之後,神鴉上人便趕回天雷山莊向雷威報信,同時搬請援兵。

雷威聞知翠霞派有人插手也頗感棘手,可是要就此罷手,不僅顏麵無光更覺惡氣難出。當下便命人發下天雷山莊的“奔雷貼”,以“雷鷹”飛寄,廣邀同道,以圖與關洛鏢局和翠霞派大幹一場,討回些許顏麵。

神鴉上人自告奮勇,親自說動赤髯天尊同赴衡城府,又與雷威聯名相邀天龍真君、桑土公等九妖中人前來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