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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老前輩,既然這樣阿牛隻好得罪了!”擺開翠霞劍派的起手劍式,沉金古劍守住門戶,遙向屠暴。

屠暴見阿牛峙若山嶽,氣勢沉穩,竟是不可輕辱,倒也不敢貿然放手強攻。正躊躇時身後幾名千葉岩的手下有眼無珠,以為阿牛、秦柔年紀頗輕甚好對付,立時躍出圍殺而上。

屠暴有心要摸清阿牛虛實,故此也不阻攔,至於死幾個手下他更不會放在心上。

阿牛見對方衝了上來,對秦柔招呼一聲道:“阿柔替我壓陣!”丹田真氣一動晃身迎上。

他為防範屠暴的血瘴劇毒改以內胎呼吸,沉金古劍蕩風崩雲力劈而出。那三個屠暴手下不過是初煉成妖的馬前走卒,平日雖稱呼屠暴為“仙師”,可也未曾真個學到什麼。對付凡夫俗子或可手到擒來,可一遇上阿牛高低立見。

轉眼工夫那三人連珠似的飛跌出去,哼哼唧唧半晌爬不起來。阿牛不欲下殺手,因此出手時留有餘地,那三人所受之傷皆在皮肉,卻是他們被打怕了,知道今天沒好果子吃所以不敢再起身乾脆裝死賴在地上,惟恐被屠暴喝令再上。

屠暴眼中凶光一熾,嗬斥道:“沒用的東西!”血魂百魄幡微微晃動,黑底幡旗上冒出一團血霧,上百的骷髏頭顱嚎叫飛起,空洞的眼中突然射出妖豔的紅光,直撲向阿牛。

阿牛陡遇強敵精神一振,沉金古劍煥出古樸光華護住周身,一掌一劍翻飛縱橫,凡有三尺之內的骷髏頭顱無不被擊成齏粉,不能近身。

屠暴接連受挫凶性大發,口中真言念動血魂百魄幡上的太極符印當空騰起,宛如圓碟飛轉到阿牛頭頂,射下一紅一黑兩束光芒。刹那陰風更疾,四周一片天昏地暗,血幡中積聚百年的陰煞厲魄盡數出籠,鋪天蓋地湧向阿牛。

秦柔恐阿牛失手,飛起大雷怒劍躍身助陣,兩柄古劍一金一青舞起團團光霧,硬是抵住了血幡的攻擊。

雙方僵持約莫半柱香的工夫,終究秦柔修為稍淺,手中大雷怒劍漸漸浸上血色,玉頰紅如胭脂,呼吸也開始急促。

阿牛奮起神勇,沉金古劍一式“百轉千流”直絞得數隻骷髏頭顱嗚咽崩碎,頭頂太極符印也感應劍氣之利發出震晃。秦柔這才微鬆一口氣,稍一調息便祭起九雷動天。

這次聲勢與方才對付青鱗蜥蜴時大有不同,竟是九雷齊發,但見九道雷梭呼嘯飛縱,光華漫天,頭頂風號雲動,血瘴一觸即散。那些骷髏被雷光一炸立時灰飛湮滅,化為烏有。

阿牛見勢催動丹田真氣,沉金古劍與身軀合而為一衝天直上,幻化成一束金光轟擊在太極符印上。

這一切兔起鶘落快逾閃電,端的教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第二章 朱丹

沉金古劍轟然撞在太極符印上爆出連串彩光,方圓數十丈內地動山搖,飛石走木。阿牛被震得眼前一黑,感覺自己如同撞在一堵銅牆鐵壁上,朝後飛拋出去。他急忙深吸一口氣穩住胸口翻騰的氣血,雙腿一彈在半空站定。

那麵太極符印卻也是四分五裂,不成形狀,屠暴急忙催功收回。隻見四五片符印落到血幡上光芒一閃,重新恢複太極圖案,隻是邊角坑凹,色澤黯淡,不複初時凶戾。

屠暴耗盡心血煉製的血魂百魄幡竟被阿牛與秦柔聯手破去,不由心疼至極,對麵前這兩人自也恨之入骨。他惡狠狠盯著秦柔道:“九雷動天,娃娃你是雷霆的什麼人?”

秦柔一氣祭出九把雷梭亦是大耗真元,玉容如霞細細女喬喘,回答道:“他是晚輩的義父。”

屠暴微微一驚,尋思道:“我原本以為這兩個娃兒皆出自翠霞門下,即使殺了也沒甚麼。想那翠霞派盡管勢力雄厚稱雄天陸,可一來不見得為了兩個弟子遠征南荒,再則那些老鬼都講究什麼規矩禮數,我匿身別雲山他們也奈何不得。可雷霆卻是不同,他當年手段狠辣不羈,睚眥必報,招惹到他等若自掘墳墓。我欺負了他的義女,要讓他曉得必定是後患無窮,今日更不能放過這兩個後生!”

想到這裏殺心更盛,隻是方才幾下交手屠暴亦明白秦柔與阿牛決非易與,自己的血幡又被破去,想殺了眼前二人談何容易。

秦柔見他沉吟不語,問道:“前輩可是認得晚輩的義父?”

屠暴靈機一動,計上心來,故意歎道:“何止認得,當年在老夫的千葉岩我與你義父還曾秉燭夜談,參悟天道。如今想來當真獲益非淺,對雷兄的學識更是五體投地。聖教亡後老夫就再未聽到他的消息,原以為他已被天陸正道所害,今日得見故人之女,實在令老夫不勝感慨唏噓。”

他說的似模似樣,臉上的神色更是教人無法不信。秦柔尚自有些疑慮,暗想倘若果真這樣,義父為何從沒向自己說起過此人,更未提到過南荒之行?

阿牛卻信以為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原來您是雷老伯的朋友,剛才的事實在對不住啦。”

屠暴笑在臉上,恨在心頭,嗬嗬說道:“也是老夫沒有先認出雷兄的平波珠來,否則也就不會讓大水衝了龍王廟。適才的誤會就不必再提,且先到老夫的府上去坐坐,如何?”

秦柔對屠暴的話將信將疑,婉拒道:“多謝前輩好意,隻是我們確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還請前輩賜下姓名,晚輩亦好轉告義父。他日他老人家若能得閑,自會重臨故地,與前輩共敘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