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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陣法難於持久,三日之後,即便不為碧落七子所擊破,也將因靈力消退而不存。所以,我們隻是暫時安全了。”

三人一聽此陣隻有三日之功:心情頓時又沉重起來,晏殊道:“就怕他們賊心不死,一意守在外頭。”

桑土公一挺胸脯道:“不、不要緊,我——用土遁把、把你們帶走。”

晏殊苦笑道:“要是這樣,咱們早走了,還需連累蘇姑娘與靜齋師父援手?人可以走,但這絳禹蘭卻怎生是好?”

彩兒忍不住叫道:“這花有啥稀奇,性命要緊,性命要緊!”

姬雪雁輕撫彩兒羽毛,令它安靜,抱歉道:“晏施主,鳥兒不懂事,你別把它的話放在心上。”

彩兒還想爭辯,可見晏殊眉毛一挑,凶巴巴的樣子,嚇得把話變成嘰咕一聲,又縮了回去。

晏殊猶豫片刻,歎了口氣道:“靜齋師父,你的鳥兒說的也不錯,和我們這些人的性命比起來,絳禹蘭不要也罷。”可她的目光落到含苞待放的仙花上,想著自己與桑土公這多年來苦心守候,最後卻要功敗垂成拱手讓人,著實的難受不甘。

蘇芷玉說道:“晏仙子、桑真人、姬姐姐,眼下我們也不急立刻決斷,畢競還有時間讓我們再作考慮,也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晏殊氣餒道:“蘇姑娘,你不用再安慰我們了。雲夢大澤方圓五六千裏,少有人煙所至。就算偶爾有人經過,多半落井下石還怕來不及。我與桑真人又都沒什麼朋友,這個時候,誰還肯冒著觸怒碧落劍派的危險,來救我們?”

她的話自是實情,眾人也早都想到,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一陣沉默後,蘇芷玉黑黝黝的眼眸裏,突然閃起一點星光,道:“或許,尚有一線的希望,可大澤茫茫,也不曉得能否湊巧撞上?”

彩兒立刻叫道:“是誰、是誰?他能救得我們,打敗外麵的那些壞蛋麼?”

蘇芷玉微笑道:“想那碧落七子何等修為,當世恐怕沒人能夠孤身擊敗他們。”

晏殊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去,搖頭道:“那縱然找到這人不也沒用,最多又多了一個陪我們一塊上路的冤魂而已。”

蘇芷玉道:“不能擊敗他們,卻未必不能勸退。芷玉之所以深入雲夢,原是為了找尋本門的安閣主。她大約在四個多月前進入大澤,至今尚無音訊。

“若是能找到安閣主出麵,碧落七子無論如何也會賣她一分薄麵。”

桑土公驚訝道:“原來你、你已是——天一閣弟子!”

蘇芷玉淡淡一笑,點頭默認。

姬雪雁說道:“蘇施主,不是小妹打擊你,既然安閣主這多月消失了音訊,恐怕也絕難如此巧合讓我們撞上,這機會著實太渺茫。”

蘇芷玉道:“姬姐姐說的不錯,幸好與小妹同時進入雲夢大澤的,還有一位同門師姐。我們分作南北兩路,約定一個月後,在雲夢大澤中心的無崖坡聚首。

“倘若桑真人腳程快些,一路朝北而行,或許就能遇上。”

曼殊望向桑土公道:“這似乎可以一試,總比坐以待斃得好。要是多一個天一閣的弟子出麵,碧落七子無論如何,也不敢亂來,這點老臉他們還是要的。”

桑土公道:“對!再不濟,咱們五、五個人拚——他們七個,也、也不能叫他們得、得著便宜!”

於是蘇芷玉將楚淩仙、安孜晴的名號相貌說了,桑土公道:“我、我明白了,若找——不到她們,我也會回、回來接、接走你們。”

晏殊凝視著桑土公,輕聲道:“你也要小心,千萬別出了茬子。”

桑土公用力一點頭,與眾人作別,最後再看晏殊一眼,埋身鑽入泥沼中不見。

第九章 碧落

桑土公的土遁之技果真了得,須臾在泥沼中鑽出二十多裏,料想碧落七子縱然再神通廣大,也難以找到自己,這才打地下采出頭來。

四周一片荒涼寂靜,偶爾有一兩隻飛鳥掠過,豐茂的水草足足有半人多高,密密麻麻仲展向遠方。

桑土公三棱錐一點,躍出泥沼,藏身在水草叢中左右觀望,借著多年的經驗閱曆,辨明南北。猛然,他圓圓的小耳朵動了一動,卻是聽見在十數丈外竟有人聲。

其中一名青年男子的聲音頗是熟悉,隻聽他說道:“老鬼頭,你不是說對雲夢大澤的路徑,比盛師兄還熟,跟著你不會有錯麼。那好,你現在說呀,咱們這是到哪裏了?”

另一人聽上去年紀甚老,不服氣的道:“老子哪裏曉得這是什麼鬼地方,這狗屁大澤走到哪兒都是一副模樣。上回老子來,還是一百三十多年前的事,那時對這裏當然熟悉得很,可過了這多年,老子也有點記不清楚了。”

先前那青年笑道:“你終於承認找不著路了,要是昨日就肯這麼說,咱們也不至於要白費了一天的工夫,在裏麵兜圈子玩。”

另一老者的聲音哼道:“你放心,咱們離著要找的地方,是越來越近了,也許就差那麼一二十裏就到。小子,別著急,待我好好再想想。”

青年不以為然道:“好啊,等你想完了再告訴我,它是往東一二十裏呢,還是往西,又或者是往南,說不定還是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