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段(1 / 2)

孽暗害的無為方丈。這個娃娃以前不曉得自己的身世,還沒大關係,可從今往後就難說的很了。”

太清宮四真之一的退思真人讚同道:“不錯,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難保將來,這個羅牛不會想著為替羽翼濃報仇而與正道為敵。淡言真人,貧道以為,連你隻怕也不敢擔保這一點吧?”

淡言真人一字一頓的應道:“貧道敢!我的弟子,我心裏最清楚!”

退思真人麵對淡言真人堅毅坦蕩的雙眼,轉開頭去,嗬嗬幹笑道:“真人的信譽,貧道原本是信的過的。可出了今天這麼一檔子事情,在座還有幾個人,還會相信真人所說的話?”

阿牛滿腦子迷迷糊糊,就仿佛受了誰的催眠,耳朵裏嗡嗡亂成一團,根本不曉得旁人在在爭論什麼。

他二十餘年來,在翠霞山上與淡言真人相依為命,過著平淡快樂的日子,從來也沒有擔心憂愁過什麼。

可是,突然一時之間,似乎所有一切都變了,自己莫名其妙成為了大魔頭羽翼濃的兒子,以往自己所尊敬的師長們,咬牙切齒的討論如何處置他。

而師父他老人家,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用他瘦小的身軀和鎮定的目光,維護著自己。

他並不曉得羽翼濃有多壞,為什麼眼前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父親恨之入骨;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麼突然就成為了正道的公敵。

他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就變成了羽翼濃的兒子?

退思真人的話隱隱約約落進阿牛的耳朵裏,他猛然一挺胸,向著周圍一眾天陸正道中威名赫赫的長老們大聲道:“我師父他老人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們為什麼不相信他的話,為什麼要為難他?”

屈痕歎息道:“阿牛,你就少說兩句吧。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要為難令師,更不是誰想存心陷害你,而是……而是……”

他忽然接不下去,遠處葛南詩的聲音道:“而是,他居然敢收養你這魔教餘孽二十多年,要不是雲林禪寺的諸位大師揭發,我們這些人全都被蒙在鼓裏。”

淡言真人一擺拂塵,深吸一口氣道:“一執大師,淡怒師兄,諸位仙友,你們打算如何處置阿牛?”

眾人相互環顧,淡怒真人木無表情的坐在原位,久久不出一言。一執大師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

屈痕猶豫片刻,開口說道:“諸位,以老夫之見,阿牛盡管是羽翼濃的逆子無疑,可畢竟以往也未曾犯過什麼大錯,倘若就這麼殺了他,著實有傷天和,也不是我等正道人士所取。”

久未有語的一慟大師忽然睜開雙目,輕輕點頭道:“不錯,屈掌門之見,正合佛門慈悲本意。”

屈痕聽一慟大師出言支持,精神一振道:“所以,老夫覺得,不如將阿牛的修為廢去,再交由雲林禪寺看管,終生不得獲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這麼說,其實已在偏幫翠霞派,至少也保住了阿牛的一條性命,可謂麵麵俱到,煞費苦心。

姬別天一楞,問道:“屈兄,為什麼阿牛要交給雲林禪寺看管,而不是翠霞?”

曲南辛冷冷道:“這還不明白麼,如今誰還會相信翠霞派?將阿牛交給你們看管,和縱虎歸山有什麼兩樣?”

姬別天黑臉漲紅,拍桌而起,大喝道:“曲婆子,你敢再說一遍!”

曲南辛猶如好鬥的公雞,迎著姬別天冷笑道:“怎麼,你們翠霞派是想跟天陸正道幹上了不成?”

淡怒真人右手一拍姬別天背脊,說道:“姬師弟,你先坐下。”看他手上也不見使力,姬別天的身軀卻是一震,不由自主的坐回原位。

淡怒真人徐徐說道:“屈掌門的提議很妥當,貧道與翠霞派沒有意見。一慟大師,不知你與在座諸位仙友,還有沒有更好的法子?”

一慟大師搖搖頭,道:“老衲也沒有意見。”

一慟大師一點頭,屈痕不禁鬆了一口氣,雖然說旁邊還有百餘人,但雲林禪寺與翠霞劍派的當家人物都已點頭,別人也不會再輕易駁回。

阿牛怔怔瞧著眾人,心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成為了這些人隨意宰割的魚肉,是生是死,是廢是留,自己隻有站在那裏,等人發落的份兒。

他正想出聲抗議,猛然想到,假如自己不服這些正道耆宿們的公決,勢必又要為難和連累師父。

如果就這麼認下來,那些人從自己身上能出了一口惡氣,也許師父就不會受到什麼嚴厲的處罰了。

一念至此,阿牛的嘴唇隻微微一動,立刻緊咬住牙關,強忍著沒有開口。

誰知淡言真人平靜而堅定的聲音,斬釘截鐵的回應道:“不成!”

淡怒真人一抬頭,利劍似的目光直射過去,沉聲道:“三師弟!”

淡言真人從他的眼神裏,體味到師兄的苦衷與對自己的關切,兩甲子相交,雖然情淡如水,可彼此之間早已相惜如一。

可是,他仍然固執的搖頭道:“孩子沒有罪,不該這樣對他!”

淡怒真人道:“正因如此,屈掌門與我們才決定要留住阿牛的性命。三師弟,你難道到今日還參悟不透正魔之分,善惡之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