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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元錘”才收,“玄天旗”飆射一蓬黑雲,狂瀾接踵殺到。

站在一正大師身後的幾名僧人,竟被逼的無法立足,一麵拚命抵禦磅礴罡風,一麵朝後退去。

一正大師深吸一口氣,雲林禪寺的絕技“拈花佛指”次第打出。

他右手五指如撥琴瑟,收放伸縮間,幾束白光“絲絲”掠出,擊中黑雲正中的“玄天旗”。

“啵啵”連響,“玄天旗”翻飛不退,卻也不能再逼近咫尺,一時形成僵持。

丁原忍不住暗讚道:“雲林禪寺號稱天陸正道翹楚,果真也有些斤兩。這老和尚隻*著雙手上的修為,就硬迫住我兩件仙寶,僅這一項,就遠非常人可及。不過他方才也太張狂了些,要不讓他吃點苦頭,還當是丁原技盡於此!”

想到此處,一根黑黑短短的鐵棒,猶如靈蛇竄上半空,正是“舉火燒天棍”轟下點點火星,就如流星雨般,罩落一正大師光禿禿的腦袋。

一正大師左臂寬大的袍袖火雲般掠出,迫退“舉火燒天棍”,卻冷不防幾點火星鑽將進來,射在袍袖上。

“啪”的一響,竟是燃燒起來。

一正大師臨危不亂,真氣灌袖,“哧哧”騰起一團白茫茫水氣,熄滅火苗。但袖口上已多了幾個燒焦的小洞,望之終究不甚雅觀。

就這麽一分神,頭頂猛然一暗,“玄天旗”乘虛而入壓將下來,一股迫人的黑色雲柱,如同旋流,將一正大師的身形籠罩在內。

一正大師低吼一聲,洪若古鍾,驀地彎腰探出右拳,重重錘在地上。

“轟隆”地麵顫動,沉陷出一個大坑,四周迸射出濃烈黃塵,好像一條條自地下鑽出的飛龍衝天而起,與黑雲短兵相接,糾纏撞擊在一起,場麵壯觀之極。

無涯大師驚喜的低咦道:“一正師叔閉關十年,終於煉成了“阿難明拳”!”

原來“阿難明拳”並非真正的一套拳法,而是一項絕世的佛門心法。

施展此拳時,需聚集全身真元,瞬間灌注拳端,一拳之下,有山崩海裂之勢,地陷天傾之威。

可惜“阿難明拳”修之甚難,其中又頗多艱險,雲林禪寺千年以來,也少有僧人煉成。

一正大師性格剛烈暴躁,倒頗合“阿難明拳”的路數,窮十年閉關之功,終於大功告成。首次出手,就對上了丁原。

“玄天旗”激飛上天飄搖不定,丁原揮手收起。

一正大師猛喘熄一口,探手抓過金剛杵,遙指丁原道:“小輩,你我杵劍之上再見真章!”

他這麽說,自也是忌憚丁原絡繹不絕的諸般法寶,想憑藉手中金杵,與丁原純論修為。

丁原見一正大師連破“混元錘”、“舉火燒天棍”、“玄天旗”三寶,也知此老修為較之無癡大師高出一籌有餘,單憑伏魔八寶,恐怕難以製勝,於是點頭應道:“正合我意,老和尚,你放馬過來!”

一正大師雙手握杵,眼中精光深蘊,打量丁原,徐徐道:“丁小施主,老衲看你年幼,本不該與你交手,白白落個以大欺小的不是。

“但憑你力戰紅袍老妖的身手,敝寺除老衲與幾位師兄弟外,恐也無人再是你對手,所以隻好厚著臉子,向你討教幾手翠霞劍派的絕學了。不過,老衲仍應讓你先手!”

丁原哈哈一笑道:“老和尚,你假惺惺的客氣什麽?你們逼死我師父的時候,怎不想著慈悲為懷了?

“阿牛縱然就是羽教主的親生之子,又何曾做過哪一點天理不容的壞事,更何曾礙著你們雲林禪寺分毫?

“你不必廢話,丁某不會領閣下的先手之情,今晚有雲林禪寺,便無我丁原;有丁原,便無雲林禪寺!”

一正大師本也愛惜丁原年少有為,果真是個少見人才,才把口氣放軟了點,卻招致對方一陣嘲諷怒罵,心中不由震怒,一振金杵,怒喝道:“好,既然如此,老衲就領教丁小施主的高明!”

兩人不再開口,對峙五丈餘遠的距離,當中的空場上,狂風疾舞,響起“喀喇喇”的氣流碰撞之聲,好似九天上打起的滾雷。

丁原麵如古井,不泛波瀾,靈台漸漸進入空明之境。

他心中越是滿腔仇恨憤怒,就越發努力要自己冷靜鎮定。

麵對號稱雲林四大神僧之一的一正大師,任何的頭腦發熱導致稍稍閃失,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多年來與老道士朝夕相處的一幕幕舊景,閃電般從腦海裏放過,直至最後訣別時,那瘦小的身影遠遠飛逝的情形,直恍如昨日一樣,清晰可見。

禁不住,豪情放縱,雄姿飛揚,丹田真氣鼓蕩而起,化作一聲長嘯震爍雲霄,意氣無雙!

第三章 無敵

這一記清嘯聲振四野,直刺得眾僧耳中,猶如有千軍萬馬在奔騰馳騁一般,饒是一正大師素來自恃雲林正宗佛學,眼高於頂,也不禁為之色變。

他暗自思忖道:“想那丁原不過是翠霞派二代弟子中的一介棄徒,老衲本就勝之不武,若是萬一落敗,毀了自己一世英名不說,更要連累雲林禪寺的千年盛譽。那時少不得讓旁人譏笑,說堂堂雲林四大神僧之一的一正大師,居然還打不贏一個翠霞派的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