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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醫治墨晶丫頭了。”

聽風雪崖這麼說,丁原心頭一鬆。想到墨晶對盛年情愫暗生,隻是限於女兒家的矜持,不能直說出口而已。假如能有她陪伴在盛年身旁,也總好過他孤苦一人漂泊天陸。

而且,一旦兩人琴瑟得諧,墨晶說不準也會改變主意,為盛年的公案做證,那時即可輕而易舉的洗刷了他身上的莫名冤屈。

可惜,盛年的心思如何,丁原也不得而知,看來自己日後還要設法探聽,最好能有機會撮合才是,否則未免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冰心。

驀然問,丁原的念頭,由墨晶移轉到了蘇芷玉的身上,心弦猛震,思忖道:“可笑我還在這裏埋怨擔心盛師兄辜負了墨姑娘的一往情深,卻沒想到我自己比起他來更是不該。

“玉兒為了我出生入死那多次,始終無怨無悔,而我卻一再的令她傷心失望。我難道就直︵能無動於衷下去麼?”

回想起與蘇芷玉從初識到日前別離的點點滴滴,丁原不覺又是甜蜜又是愧疚,心頭血氣一衝,暗下決心道:“虧我還以大丈夫自詡,竟然一味的辜負了玉兒,還有什麼麵目去麵對蘇大叔和水嬸嬸?

“說不得,隻等為老道士報了仇,我娘親重新蘇醒後,我一定要放下一切去南海找她。從此隻”心“意好好的對待玉兒,再不想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說來也怪,一想通這些,丁原的心情頓時輕鬆了很多,就好像放下了一塊久壓在心頭的巨石一般。

想到玉兒與自己重逢時的情形,嘴角更是在不經意裏,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風雪崖當然無法明白丁原何故而笑,隻當他是得知墨晶傷勢無礙,所以才會如此。

兩人沉默片刻,茶館裏的客人漸漸稀少,夥計開始清理桌椅茶具。原來天色已經很晚,連茶館都到了要關門的時候。

風雪崖起身說道:“丁兄弟,我們走吧。”付了茶錢,率先走出屋子。

丁原跟在他身後,門外夜風拂麵,讓人精神一爽。

風雪崖問道:“丁兄弟,下一步你打算往哪裏去?”

丁原目眺東南方向,徐徐回答道:“我想回一次翠霞山,聽說老道士的衣冠塚,就被安置在紫竹林中,我一定得去看看。

“如今阿牛不知身在何處,盛師兄也不在近前,紫竹林裏必然寂寥得很。好在老道士一個人也清靜慣了,不會覺得寂寞。”

風雪崖暗歎一聲,道:“我陪你一起去,淡言真人對我聖教有莫大的恩惠,老夫去拜祭一下也是應該,順便也好向翠霞派,暗中打聽少教主的消息。

“畢竟,少教主出生翠霞,最後又是被令師救出重圍,說不定翠霞派的人會知道些什麼。”

丁原點頭道:“也好,要是老天開眼,或許我還能在那裏撞見一執那個老和尚,就不用再等到一個月後的今天。隻是風大哥,你日後又準備去哪裏?”

風雪崖嘿然道:“我自然是要回返聖壇,助殿四弟共抗六大劍派。”

丁原笑道:“雲夢大澤的這場好戲,怎能少了丁某?風大哥,等拜祭過老道士,我與你一同前往雲夢大澤,聯手會會那些六派的所謂高人,你看如何?”

他雖不提自己與赫連宣的母子關係,但隻憑這一點,也絕不能讓人再把魔教的聖壇給滅了。

況且,如今阿牛又很可能是未來的魔教教主,而布衣大師、雷霆、風雪崖與自己和盛年、老道士之間,更有著極深的交情。

風雪崖聞言大喜,他何嚐不明白,魔教此次對抗六大劍派聯手攻擊,實在是眾寡懸殊之戰,有丁原相助,無異於多了一個強援。隻不過生性素來高傲,一直不願主動開口提起罷了,難得丁原主動提出,他當下道:“老夫心所願也,豈會拒絕?”

兩人相對大笑,豪情縱蓋四海,禦起仙劍與玉如意,直朝翠霞去了.

第五章 祭墳

翠霞萬仞,坐忘濤生。

日頭剛從山後升起,紫竹林中雲氣繚繞,百烏脆啼。

沾滿露珠的竹葉,在風中徐徐婆娑,沙沙作響,靜謐裏帶著一種超脫的悠然。

一座新壘的墳塚前,靜靜佇立著一男一女。

那漢子身材高大,肩膀寬厚堅實,風霜鋪麵,難掩眼中的悲愴。

在他身旁的少女,一襲白衣如雪,冰肌玉骨,秀發如瀑,容貌美極,清澈冷冽的眸子裏,卻透著一絲莫名的落寞與寂寥。

她的目光,始終默默注視著那漢子,此時低聲勸說道:“盛師兄,天就要大亮,你在這裏站了整整一個晚上,還是先回紫竹軒歇息片刻吧。”

盛年“雙虎目,隻木然盯在墳前冰冷的紙灰上,整個人彷佛入定一般,半晌也不見反應。

墨晶心底裏輕輕歎息一聲,放棄了勸說。

這些日子,她未曾見過盛年流下一滴眼淚,但墨晶深深明白,這個神情堅毅、豪邁灑脫的漢子心裏,比任何人都來得更痛、更傷!

他就宛如一座雄偉的火山,把灼熱奔騰的熔岩,深深埋藏在最底,艱難的壓抑著自己的悲痛與憤怒,卻讓它們如同毒蛇一般,時時刻刻折磨吞噬著自己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