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收仙劍,召出天殤魔琴,默念“幻火訣”,大日都天翠微真氣一起,悠揚琴聲中千百道流星火雨從天而降,劈頭蓋臉轟在漠北群魔身上。
這些人正殺得興起,哪裏想到突然禍從天降,猝不及防下紛紛被火雨擊中,頭發衣服燃起熊熊烈焰,立時慘嚎驚叫亂成一片,再顧不得圍攻七大劍派,忙不迭的撲滅身上焰火。
但這火焰是天魔直氣逆轉所凝,見風即起,三昧真火也不過如此,豈是在地上滾兩滾就能輕易給熄滅掉的?因此火勢非但沒有消減,反而往四周蔓延開來,一時間大廳中到處火光熊熊。
七大劍派士氣高漲,乘機反攻,局麵漸漸扭轉。
丁原手上不停,十指淩空飛彈,“化雷”、“禦風”、“銷金”、“沉水”諸訣絡繹不絕精彩紛呈,半空裹雷動風嘯,光華彌漫,竟似成了他一個人的舞台。
這可苦了幽明山莊與漠北魔道的群妖,光對付不可一世的天殤魔琴已經手忙腳亂,再加上窩了滿腔怒火的七大劍派高手轉守為攻,四處開花,轉眼便潰不成軍,丟盔卸甲。
他們終究是一群臨時聚集的烏合之眾,又沒真的想為鬼仙門去舍身忘死,怎能比得上七大劍派的高手自幼禁受嚴格調教,而能做到臨危不亂。
變局一生,各人的打算也都冒了出來。
除了幽明山莊的少數鬼仙門死黨之外,其他人多被脅迫而戰,此時自不願再為鬼仙門賣命。更有不少人暗暗後悔早知如此,剛才還不如跟著另一撥人衝出大廳,說不定此刻已經脫險。
如此一來,人心渙散,鬥誌全消,隻剩下被七大劍派以少欺多,任意宰割的分。
畢虎跟在石磯娘娘身旁,威風凜凜大砍大殺,隻覺平生從未這麼快意過。
美中不足的,身邊玉人總盯著漠北群妖,從沒正眼瞧自己一下,老賊頭心中不禁有氣,難道說自己長得居然還比不上對麵那幾個小醜?
陸展高聲叱喝,妄圖挽住敗局,可這個時候人人保命要緊,沒幾個還願意聽他擺布了。
惟有一幫幽明山莊的部下和鬼仙門的外圍弟子,還肯聚攏在他周圍困獸猶鬥,連沙鼠門這些早先歸附的漠北門派也開始退縮。
忽然,大廳外響起一長聲淒厲的竹哨,劃破了喧囂的夜空。
第七章 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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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合流
丁原腦袋中猛然靈光一閃,暗自罵道:“我真是笨到家了,那麼明顯的破綻竟沒早點察覺!”
眼看一個厲鬼金刀高舉合身撲來,丁原右手仙劍封住來路,左手天殤琴發出兩道劍芒快逾飛電,正射中厲鬼的一對眼睛。
“嗤嗤”兩聲,金刀厲鬼的眼眶中冒出一團青煙,綠色光華瞬間幻滅,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直登登倒在地上再不動彈。
丁原喜道:“大夥兒都對準厲鬼眼睛下手,毀了鬼眼,它們便成一攤死肉啦l-”
眾人聞言精神一振,當下各顯神通專撿厲鬼的雙眼攻擊。
這個發現立時讓局麵全線逆轉,囂張一時的金刀厲鬼被奪去雙目,接二連三的癱倒下來,哪裏還有先前威風。
大夥兒轉守為攻,陣形逐漸前移,所到之處如秋風掃落葉,金刀厲鬼潰不成軍,大片大片的倒地。偏偏這些家夥都是死腦筋,明明吃了大虧還一個勁的送上門來受死,頃刻被滅去大半。
或許是見事不可為,遠處的竹哨又起,金刀厲鬼立刻恢複先前模樣,一個個懷抱刀刃,朝著四下的濃霧裏退去,轉眼失去蹤影。
眾人也不追趕,短短的工夫裏每個人都是真氣急劇耗損,辛苦積攢的一點家底,差點就全被金刀厲鬼敗光。連姬別天這樣強悍好勝之人,也忍不住拄劍喘熄,擦拭額頭滾滾滴落的熱汗。
好在雖然又有不少人掛彩,卻無人陣亡,三十六人依舊如故。畢虎、石磯娘娘與百妙觀的師徒三人,更是連一點傷痕都沒有,自是七大劍派有意照顧維護。
畢虎吐吐舌頭道:“還好,還好,剛才我差點以為咱們都得留在這兒,和那些厲鬼作伴呢。”
眾人也沒心情搭理他,環顧腳下數百具的乾屍,不由駭然。倘若不是丁原及時察覺金刀厲鬼的隱秘,說不定真會如畢虎所說的盡數葬身於此。
蕭浣塵喘熄稍定,歎了口氣道:“咱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越早出莊越好。”
丁原頷首道:“蕭掌門說得是。大夥兒若有傷勢嚴重,真元消耗過量的,便主動與內圈的人交換,不要逞強。萬一因此陣形缺失,可要牽一發而動全身。”
羅和微笑道:“丁原說得不錯,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隻有休息好了才能再戰。”
內圈的段唱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您可要歇息一會兒?弟子自覺功力已恢複十之七八,應該可以抵擋一陣子了。”
姬別天怒道:“你以為老夫不行了麼?就算老夫隻剩一半的修為,也強過你小子。少廢話,給我好好待在裏麵驅毒療傷,稍後自有用得著你的時候!”
段唱心中苦笑一聲,師父口中雖凶,卻是任誰都能看出他在勉力支撐,為的是保護自己的弟子免遭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