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強夠格!”
靜念見對方獨自一人闖入藏經塔,轉眼間連傷八位同門師姐妹,幾乎都是一招致命,毫無拖泥帶水,其修為之高堪稱驚世駭俗,隻怕惟有本門的三位師長能與之一戰。但現在離九真師太等人功德圓滿,至少還有一個半時辰,遠水不解近渴,隻能*眼下幾人設法阻攔了。
大敵當前,她反倒鎮定了許多,揚聲道:“結陣!”
靜照、靜休、靜閑、靜因步履輕移,各踩星位,與靜念形成一座圓陣,刹那將黑衣人圍困在正中。
黑衣人傲然屹立,毫不在意,臉上所戴的青銅麵具更讓他不露半分表情,隻嗬嗬冷笑道:“靈空庵的‘無量佛陣’也算天陸奇葩,可惜由你們幾個小尼姑施展,隻辱沒了佛陣盛名。”
靜念等人對他的譏諷充耳不聞,抱元守一,凝聚佛門小無相真氣,右手仙劍光芒大盛,輕輕摘鳴;左手卻是捏作無量佛印,一層金色光霧隱隱從陣中蒸騰鼓蕩而起,在半空徐徐凝鑄成一尊金身佛像。
黑衣人口中說的雖是囂張,心裏也不敢小覷,畢竟眼前五名女尼都是靈空庵二代弟子中的頂尖之人,非同等閑,何況無量佛陣垂名千載,與天一閣的海天劍陣難分軒輕,實大意不得。
他聖匣既己到手,自不願久留,以免夜長夢多,見無量佛陣陣勢發動,不等對方聚斂氣勢,身形一晃衝天而起,嘿嘿冷笑道:“小尼姑,老夫恕不奉陪了!”竟似要衝破塔頂,突圍而去。
五尼見狀齊聲清叱,並舉仙劍如影隨形,隻比黑衣人的身影慢上一線。半空中那尊金佛突然就仿佛活轉過來,在靜念五尼的佛門法力驅動之下雙掌拍出,一束耀眼絢爛的光瀾當頭轟落,隱隱竟傳來梵唱之音。
黑衣人心頭微凜,暗道:“這無量佛陣果然有點門道!”
靜念手腕一顫,劍勢走空,黑衣人從五人編織成的劍網中,如同遊魚一般滑出。一縷陰寒之息卻順著手臂經脈旋即往上猛鑽,所過之處肢體一陣奇冷麻木。
她陡然一驚,低喝道:“滅神十八擊,快運小無相神功驅毒!”丹田真氣奔騰流轉,湧入右臂,將寒毒壓製了下去,手中的忘憂仙劍也重新恢複原先神光,摘鳴飛斬,劈向黑衣人左肋。
黑衣人輕咦道:“小尼姑修為不錯,老夫差點給看走了眼。”右手五指並立如刀,拍向仙劍,卻是魔教十六絕學中的“百腐百就印”。
靜念知道對方修為遠在自己之上,不宜正麵硬撼,淩空飄飛退出數尺,閃開一道空隙。
靜閑、靜休一左一右卻封鎖上來,雙劍分挑黑衣人右腕脈門與掌心。
黑衣人右手剛而柔,五指驀然蜷縮繞圈一轉,倏忽轉化作幽明折月手,出手如電穩穩抓住了兩人的仙劍。
他嘿然喝道:“撤手!”
一股排山倒海的毒功借著仙劍湧了過去,靜閑、靜休頓時身軀一顫,臉上蒙生一層薄薄的綠色寒霜。
但這兩人均屬佛門高弟,自幼清修苦練,根基甚為堅實,在黑衣人驚濤駭浪似的攻勢下卻不退縮,勉力咬牙抗衡。
黑衣人微覺意外,正想運勁震斷仙劍,背後風聲驟起,兩縷尖銳淩厲的歪風破體侵入。
他頭也不用回,便知是靜照、靜因的一對仙劍乘虛而入,刺向自己背心。首尾難以兼顧下,隻得右手一壓一彈,借勢橫飛,心裏暗叫了一聲可惜。
那尊金佛卻乘著這個間隙,又接連轟出兩道金色狂瀾,惹得黑衣人殺性大起,怒喝道:“老夫先結果了你這蠢物!”
左手竹匣往右袖口裏一收,嗤嗤連響,五指射出十八道縱橫交錯的綠色光束,“啦啦”擊在金佛身上。
金佛光影劇烈抖動,光芒迅即黯淡,反閃現起一蓬霧蒙蒙的綠色熒光,不斷扭曲消散。
靜念低吟佛號,左手作“無量佛印”,煥放出一道金芒注入佛身。靜閑等人不及喘熄,紛紛以無量佛印回援金佛,勉強令其飄浮不散。
黑衣人漸漸焦躁起來,暗暗思量道:“沒想到這幾個小尼姑如此難纏,萬一等那幾個老不死的現身,老夫可就有些麻煩了。”
他收起托大之心,背後銀白色光華衝霄飛騰,亮出了隨身魔劍,口中嘿然低喝,劍光如海,魔影綽綽壓向靜念。
他己看出,這個女尼是眾人之首,修為也是最高,隻要能解決了她,無量佛陣便失去陣眼,等於潰敗了一大半。
然而靜念身為九真師太的衣缽傳人,修為於十年前便突破了忘情境界,眼光閱曆更是不凡。
隻一兩眼間,便看出對方果然有意掩藏身分,所施展的劍法光怪陸離,五花八門,卻不屬天陸正魔兩道任何一家的成名劍招。
她心如止水,默念劍訣,忘憂仙劍翻飛回轉。
三招劍式裏,倒有兩招乃是虛招,正合“兩虛一實”的劍意真諦,借助著身法變幻,陣法呼應,將靈空庵的這套“蘭芥劍法”施展得精彩紛呈,爐火純青,毫不遜色於對方狂風暴雨一般的凶猛殺招。
靜休等人見靜念從正麵鉗製著黑衣人,於是順勢運轉陣形,遊走外圈,不斷虛實相加突襲對方側身,好令他顧此失彼,不戰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