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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化作一片廢墟!”

無觀大師淡淡一笑,也不生氣,回答說:“多謝女施主提醒,對此敝寺自早有準備,結果或許不會有施主說的那麼糟糕。”

農冰衣見大夥兒把話越扯越遠,忍不住一跺腳道:“無痛大師,求您行個好,通融我們上去,好不好?”

無痛大師對著農冰衣也板不起臉,隻能好言好語道:“農小施主,實不相瞞,貧僧與無觀師兄所以守在這裏,實因樓上出了些事故。

“如今不僅敝寺的無涯師兄,還有各派的耆宿掌門,以及蘇真夫婦與令祖農百草農老施主也都在這上麵,未得方丈允許,任誰也是不能放行的。”

姬雪雁心裏一沉,眼前雲林禪寺在承天壇中擺下偌大陣勢,而置外麵南荒、漠北的一眾高手於不顧,此中必有大事發生,趕緊問道:“大師,敢問可是丁原出了什麼意外?”

無痛大師瞥了姬雪雁一眼,暗暗訝異道:“這女娃兒不曉得與丁原是什麼關係?瞧這情形對他甚是關心。”

他搖了搖頭道:“這位女施主莫要憂慮,丁小施主也未必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或許因禍得福也未可知。隻是其中玄機頗為奧妙,非貧僧一言半語可以講明。”

姬雪雁聽無痛大師說的遮遮掩掩,晦澀不清,心裏更是著急。尤其連蘇真夫婦,農百草這等的不世人物也齊齊現身承天壇,若說沒事有誰能相信。她一搖頭道:“不行,我一定要上去瞧瞧。”

無觀大師剛想勸阻,驀然中央凸起的法陣上光華一亮,現出無怨大師的身影。

無痛大師詫異道:“師兄,你怎麼下來了?”

無怨大師環顧盛年等人,合十微笑道:“貧僧奉了方丈師兄法旨,有請諸位施主上樓。”

無痛大師一怔,但還是躬身道:“貧僧謹遵方丈法旨。”禪杖一撤,手下弟子閃開一條通道。

農冰衣一聲歡呼,道:“好啊,無怨大師真是好人,冰兒這下又可以馬上見著我爺爺和丁大哥了!”

無怨大師微微一笑道:“勞煩諸位施主站到法陣上來。”看著農冰衣又微笑著特意叮囑了一句:“不要隨意亂動。”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料到結局會是這樣。

但在內心裏,都極為擔心丁原的處境,惟恐他已然毒發不治,姬雪雁的芳心更早已亂成了一團麻線。

大夥兒走上法壇,無怨大師又道:“諸位施主,樓上的情形的確有些特殊,稍後貧僧自會向諸位說明。但希望大夥兒到得樓上,千萬不要妄動,更不能大聲喧嘩鼓噪,以免驚擾了旁人。”

盛年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率先一點頭道:“晚輩記下了。”轉頭看看墨晶,墨晶心知其意,將冰兒拉過去站到自己的身邊。

無怨大師念動真言,法陣四周亮起一團光霧,眾人也沒覺著什麼,人已到了三樓。

光霧稍散,眾人情不自禁的大吃一驚。

原來果然如無痛大師所言,這間屋子裏或坐或站,不下一、二十人,無一不是威震天陸的正魔兩道翹楚人物。

其中更有如農百草、蘇真這般的位列十大高手中人。

姬雪雁一眼望去,忽然嬌軀一顫,原來在人群中看見了淡怒真人的身影,而她的爺爺姬別天卻動也不動的盤坐在屋子中央,雙目緊閉似已入定。

在姬別天周圍,依次還坐著蘇真、農百草與一執大師,三人的情形與姬別天一模一樣,皆盤膝入定,直如泥塑。

而四個人對麵所坐的,赫然便是丁原!

姬雪雁心頭一熱,不由自主的輕聲喚道:“丁原——”

不覺,淚水已沾濕玉頰。

東海中土,生死兩茫茫,蒼天有眼,她終於又能見到了他!

想自古多少人隻羨鴛鴦不羨仙,但個中纏綿滋味,苦澀體會,是何等令人刻骨噬心,無時能忘?

遁入空門,又豈能相忘於紅塵?

如今當她經曆生死劫難,站在這裏,再得見丁原,惟願心中柔情深深深深的將他包圍,從今而後,一生一世,乃至千生萬世,再不分離!

可是,丁原對她的呼喚卻毫無反應,就如同沉睡了一般,隻靜靜的盤坐在原地。

姬雪雁哀求迫切的目光望向無怨大師問道:“大師,丁原他——”

無怨大師急忙回答道:“女施主稍安毋躁,丁小施主不過是元神出竅,魂遊天外,很快就能回來。”

農冰衣驚訝道:“大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爺爺他們也變得和丁大哥一般模樣?”

無怨大師輕聲道:“這事說來話長,先得從貧僧今日傍晚與農老施主上得承天壇探望丁小施主時說起。”

原來黃昏時分,無怨大師與農百草兩人照例前往承天壇,為丁原診斷傷勢。

這兩日丁原服用了農百草贈送的丹藥,火毒發作的痛苦大為減輕,但症狀仍不見明顯的好轉。

農百草大皺眉頭,卻也一籌莫展。

兩人來到承天壇頂層,就見丁原獨自盤膝坐在地上,雙目微闔紋絲不動。

自從農百草將曾山的話轉告丁原後,他時常都是這副模樣,似乎是在苦苦思索什麼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