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心疼萬分。可惜忘情水毒令他渾身酸麻,全身功力又被丁原禁製,惟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多年心血化為烏有。
丁原大步走向翠霞派的蓮台,忘情宮門下長老弟子還想衝出去解救楚望天,冷不丁眼前一道身影掠過,絕情婆婆手指撫過無心朱顏刀,輕輕一彈,“錚”的一聲,寶刀吟唱,絕情婆婆冷冷道:“不怕死的便來!”
丁原揮手將楚望天扔在姬欖座前,說道:“姬師兄,楚老魔我便交給你了!”手裏一揚,將青瓷瓶丟在了長桌上,回身望向淩雲霄與淩雲羽。
此時淩雲霄已隱占上風,劍光如瀑層層疊疊將淩雲羽包圍在其間。
淩雲羽左支右絀,顧此失彼,還在*著魔教十六絕技舍命相抗,可明眼人都已清楚他敗局已定,回天乏術。
又是十餘照麵,淩雲霄步步進逼,將淩雲羽迫到了蓮台邊緣。淩雲羽狀若瘋魔,“嗬嗬”低嘯聲中,赤魔殘玉爪抓向淩雲霄肩膀,聲勢駭人卻已是強弩之末。
淩雲霄側身揮劍,“嗤嗤”連聲,淩雲羽的大袖四處飛揚,狼狽不堪。
丁原目光落在淩雲羽光光的臂膀上,猛地縱身躍上蓮台,喝道:“淩老爺子且慢動手!”
淩雲霄劍花一挽止住劍勢,道:“小兄弟,逆賊惡行無忌,老夫今日饒他不得,莫非小兄弟還想為他求情不成?”
丁原搖搖頭,打量著淩雲羽手臂上五個尚未褪去的殷紅爪痕,沉聲道:“淩雲羽,那日夜入藏經塔,擊殺靈空庵數名女弟子之人,可就是閣下?”
淩雲羽像頭野獸般劇烈喘熄,眼中猶自射出冷厲寒光,把頭一昂回答道:“不錯,正是老夫,你又能如何?”
靈空庵坐席上一片低低頌佛之聲,個個麵露悲憤,雙手合十,低念佛號。
九真師太起身說道:“淩施主,貧尼的師妹,月前曾有前往天陸探察藏經塔遭襲一事,不幸也為人所害,想來也是出自施主的手筆吧?”
淩雲羽哈哈笑道:“事已至此,老夫還有何可瞞?不錯,那老尼姑的命也是老夫拿的。誰讓她企圖潛入冰宮,哼,真是不知死活!”
九真師太輕輕歎息道:“淩施主,你的心也太狠了。”
鍾南山高聲喝問道:“淩雲羽,敝派耿師兄與你無怨無仇,你又為何要殺他?”
淩雲羽不以為然道:“笑話,老夫殺人還要問理由麼?”
鍾南山仰天長笑,聲音中充滿悲愴,殊無半點開心的意味。他一指淩雲羽道:“好,好,你還算是個人物,還敢承認下來!”
忽然聽見翠霞派蓮台上有人高聲說道:“鍾師叔,貴派耿南天耿師叔,並非死在淩雲羽手中,這事隻怕另有隱情。”
鍾南山怒道:“盛年,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也想為這賊子開脫?”
盛年道:“淩雲羽惡貫滿盈,盛某絕不會為他開脫半句。但要將並非他所為的惡行強加身上,也有違公道。”
屈痕問道:“盛師侄,難不成你知道昨夜殺害耿兄的凶手是誰?”
盛年道:“那倒不是,不過昨晚弟子正巧與淩雲羽在一起。”
底下一片嘩然,立刻就有人追問道:“盛年,你為何會跟這魔頭攪在了一起?”
盛年不慌不忙,將昨夜的事情經過簡略的說明。淩雲羽嘿道:“盛年,沒想到你我昨夜一戰,你壞了老夫的事情,現在倒是你為我撇清嫌疑。”
盛年肅容道:“閣下縱是惡人,盛某也不願你受人冤枉,代過頂罪!”
淩雲羽盯著盛年皺皺眉頭,眼中凶光卻略微一緩。
葛南詩道:“若不是這魔頭所為,卻又會是誰?”
丁原一揚劍眉,望向雲林禪寺的蓮台,朗聲道:“一慟大師,你看了這麼久的熱鬧,也該露露臉了!”
一慟大師緩緩起身,白眉低垂,沉聲道:“丁小施主,你終究還是找到老衲頭上。”
丁原冷然而笑,多少積壓在心底的憤怒與仇恨,此際都藏在這一笑之中。
他從袖口裏取出一方血衣,揚起風中,道:“若非我找到了如山鐵證,又怎敢指認你一慟大師?”
葛南詩驚呼道:“這是耿師兄昨日穿的外衣,那字……那是耿師兄的筆跡!”
眾人目光齊齊聚焦血衣之上,隻見上麵以殷紅鮮血寫就兩字:“一慟!”
丁原揚眉吐氣,道:“一慟大師,你也忒看輕耿南天了。你雖能殺他滅口,他卻在臨死之際留下了你作案鐵證。
“多虧丁某及時趕到獲此血書,這才有了撕下你一慟大師偽善麵目的真憑實據,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數千人鴉雀無聲,呆呆望著這一老一少,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第一章 驚情
一慟大師的表情此時沒有人能看懂,這位雲林神僧並沒有立刻反駁丁原的指責,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
時間越長,越多的人慢慢變得懷疑,進而開始揣摩一慟大師的回答將是如何。
可是老和尚將手中的佛珠一顆顆撚動足足兩圈後,方才開口,他僅說了一句話:“原來昨夜在白雲峽外發出動靜的人,便是丁小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