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瑾唯現身的那一瞬間,房門被從裏麵拉開了,狐聖冷著一張幾乎能跟瑾唯媲美的臉渾身冒著寒氣地走了出來。

瑾唯掃了眼跟在他後麵的臉色最為難看,甚至身上的氣息都有些不穩的狐天,心下了然。

對上瑾唯的眸狐天本來就有些陰沉的臉更是鐵青一片,廢了好一番工夫才勉強將所有的不滿跟憤怒壓下去,跟著狐聖對瑾唯行禮,隻有自己心裏清楚自己鬧這一出究竟有多麼幼稚可笑。

“狐王請隨吾等進來吧。”就算他們的居處是清靜之地,可是瑾唯的狐王身份擺在那裏,不論走到哪裏都是族人們的焦點,狐聖已經感覺到越來越多的氣息往他們這邊接近了。

心下有些無力,若非狐王平素不在族中,他們又顧不上真的對修行中的族人嚴格要求,往來間並不會擺出高姿態,以至於現在還真是一點威嚴都沒有。

瑾唯顯然也知道接下來他們要談論的話題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當然對於被他人包圍的窘況他也是敬謝不敏,當下點點頭,隨著狐聖進了房門,走到門口的時候腳下微頓掃了眼完好如初的華麗木門,臉上並沒有其他的表情,反倒是做賊心虛的狐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瑾唯說點什麼跟他們老大告狀!

進了屋讓了座,又倒了茶端了水,一切都是狐聖親力親為。說起來,對於狐聖這般姿態,每每都讓瑾唯覺得別扭,隻是對方偏偏用一副理所當然為狐王獻|身的態度做著這一切,讓瑾唯每次話都溜到嘴邊了就是說不出來。

終於伺候完瑾唯狐聖才坐到了他的左手側,然後其他的四個才默不作聲、低眉順眼地挨著狐聖一個個坐過去,因為桌子是圓形的關係,最後狐天坐到了瑾唯的對麵,狐姬坐到了他的右手側。

狐天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之前被老大逮到他正在教訓狐笑那小狐狸崽子,恰好自己心情憋悶滿嘴胡說又說了狐王幾句壞話,可想而知他的下場有多麼慘烈了。

對於如此安靜詭異的氣氛瑾唯顯然適應性良好,除了狐聖之外,其他幾個都覺得自己身上涼一陣熱一陣的。

“狼族那邊,可是發生了什麼要事?”暗想出來了這許久也是該回去了,還要把自己屋裏那小狼崽帶來交給他們幾個照看呢。

“回狼王,吾潛入狼族探查,據說昨日狼王忽然在狼族廣場祭台為他的後代慶生祈福,並且說要為了那些幼崽開啟血狼穀,可是後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忽然有黑狼族的狼妖搶走了他那個一百年以來從未睜開過眼睛的兒子,並且至今都沒有找到。”

寥寥幾句,便鬧清楚了自己帶回來的這隻狼崽的真實身份,也的確是之前自己所預料的那樣,“狼王沒有派狼妖去尋?”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兒子,以狼族的性子實在不應該如此冷漠才對。

狐聖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正在遲疑著什麼。瑾唯隻是看著並沒有詢問是什麼讓他這般為難,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狐聖比他拿捏的更到位。

果然,沒一會的功夫狐聖開口回道:“狼王法力高深吾不敢以身試之,唯有躲在遠處隱身探查。狼王他對於這兩個孩子並不如何喜歡,過去的一百年裏也鮮少跟他的大兒子享受天倫之樂,所以很多狼狼族族人對於這次狼王會突然在廣場祭台如此大張旗鼓為那隻幼崽慶生,都覺得很疑惑。甚至有不少狼妖覺得,狼王幼子被奪,是否早就在狼王的預料之中。”

瑾唯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隻是一貫的冷漠擺在那裏,並沒有被狐聖他們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