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3)

望著這個如沐浴在柔和聖光中的女子,心裏隱然明白,為什麼陶然不惜代價也要讓自己的姐姐醒過來。有這樣的姐姐,估計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換了自己也會聽吧。

過了許久,陶然才慢慢平複心情,很不好意思地抬頭笑了笑。

陶醉親昵地點了點他的鼻子,笑著說,“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又哭得像個小花貓。”說罷,細致地用手擦了擦陶然的臉。

幸福有時候隻是一種特別簡單的感覺,陶然心裏甜滋滋的,像小時候一樣任由姐姐擺弄。

“小然,你臉上塗的是什麼東西啊?”陶醉有些驚訝地開口,微微詫異地看著自己指尖的深色物質。

陶然窘迫地別過臉,急急地說,“沒什麼,姐這不重要,等以後我再告訴你。”自從陶然修練以來,臉便朝著“非正常”情態發展。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陶然想盡了法子遮掩,先是配上一副能遮住眼睛的栗色眼鏡,然後,再用深色的粉底遮住肌膚的顏色,頭發也留長足以遮住半張臉,這樣使勁糟蹋後,一般人不仔細看也不太能發現陶然的異狀。

陶醉聽弟弟這麼一說,果然不再追究了,隻是捧著陶然的臉龐細細地看了看,感歎,“小然,讓你受苦了。”

陶然心裏酸酸的,又暖暖的,急忙搖頭,“不苦,姐醒來了,我就高興。”

陶醉淺淺一笑,左邊臉上現出極淺的酒窩,她看了看弟弟,心道,小然一片赤子之心還是沒有變啊。

陶然小心地扶著陶醉起身坐了起來,陶醉伸手輕輕地擁抱了下陶然,讓弟弟坐在病床邊上她拉著陶然的手說,“我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做了好長一個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陶然問,“那我這兩年和姐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

原來我昏迷了兩年,陶醉暗暗想。臉上帶著柔柔的笑意,她點了點頭,“剛開始的時候隱約感覺有人跟我說話,後來慢慢地越來越清晰,才知道原來你一直守在我身邊,可惜,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剛才,忽然聞到一股水仙清香,然後感覺好像有一滴極清的水掉進了混沌之中,我睜開眼,就看到你了。”

陶然聽了不由一愣,難道是剛才那滴眼淚的作用?

陶醉昏睡兩年,自然有說不出的話,於是剛才華潔倒來的那杯溫水理所當然地貢獻給了她。陶醉對著華潔溫柔地道了聲謝。

華潔難得安靜地退到一旁,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冬日的陽光雖仍然隱在雲層,但是,華潔看了看並排坐著的低聲絮語的姐弟,心裏卻覺得格外地柔軟。

以及,意外地溫暖。

前因

陶醉在醒來不過幾天便出了醫院,原來陶然勸姐姐多住些日子,畢竟在醫院裏確診和複健也方便一些。可陶醉耐不住人三番五次的檢查,執意要出院。原來陶醉昏迷兩年卻在劉春暉教授的醫治下奇跡般的醒來,因為病例的傳奇和最近媒體大力提倡傳統文化成果的結合,演化的結果是,陶醉沾劉教授和中醫的光上報了。事情於是一發不可收拾起來,除了新聞媒體,醫院對這一特殊病例的關注也格外熱情。除了神經科的醫生外,各大科的主治醫生也連番上陣,雖然神經受損的植物人患者不少見,但一醒來身體機能便處於正常狀態的就太少了。尤其是,醫生群中不乏一些別有用心者,陶醉雖然脾氣極好,但也被擾得不勝其煩。

就這樣,在經過全套細致的身體健康檢查後,陶然領著陶醉回到了他臨時租的小窩。說是小窩是絕對不過分的,兩間臥室加一廚一衛,雖說設施齊全卻是縮小版,低矮的房間一進入便讓人莫名地感覺壓抑,不大的客廳堆放著一些雜物,好在地方小但收拾得很整潔。陶醉點點頭,這樣的房子應該是專門建來出租給別人的,小是小了些,不過小然收拾得清清爽爽,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