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力,便沒進山體。
將短劍拔出,這次的試驗很成功,安翼還沒將欣喜放在臉上,下一秒,石壁上異變頓起。那短劍所劃的石壁處,竟然半絲痕跡也未曾留下。而此時,石壁青色光華湧現,壁上漾出水紋,隨即變成一道螺旋式的黑洞,欲將人吞沒。
陶然全程關注著安翼的動作,心中大感不妙。連忙提醒,“快往後退。”
安翼反應不慢,身體卻還是被青光捕捉,被生生吸進洞去。陶然心中一震,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欲抓住安翼的手,身體頓時如泰山壓頂,重不可負。隨即,青光如水一樣蔓延在他身上,陶然欲將身旁的小孩推開已是不能。
陶然背上一痛,像被扔在了某個堅硬的東西上,緊接著胸口一堵,被什麼東西壓住了。這些都不要緊。
陶然隻覺得眼前光明大盛,下意識地閉緊眼,他待在地下黑洞太久,雖然憑著夜視能看清楚周遭的情況,但眼睛一下子卻不能適應外麵的光亮。耳邊似乎傳來溪水潺潺之聲,鼻息間盡是草木的清香,同洞穴之內感覺完全不同。陶然很自然地以為,自己是出洞了,隻是不知道安翼是不是也在身邊。
“安大哥,你在哪兒?”陶然喊道,眼前白斑點點,根本看不清楚,比之洞穴中的黑暗更讓他不安。
陶然側了側頭,豎起耳朵仔細地聽,卻不見安翼回答,心裏不由心慌。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摸了摸,身下冰涼堅硬,似乎是塊石頭。而身上,軟軟的,應該是那個孩子。陶然撐手欲將那孩子推開,卻想到,周遭情況不明,動作便頓住了。
剛才,他手指間碰觸地似乎是那小孩的臉,像小刷子一樣的,不是睫毛麼,剛才好像動了一下。那他是不是就要醒來了。陶然心思一轉,不能斷定周遭的情況,隻好耐著性子,閉著眼睛等待雙眼習慣明亮的光線。
陶然心思一靜,慢慢地發覺了不尋常,周圍有花香,有溪潺,卻沒有鳥鳴,甚至連最起碼的蟲叫都沒有。如果,他們已經出洞的話,沒道理,盛夏的森林裏沒有蟲唱鳥音的啊。
陶然眉頭一皺,難道說,他們根本就還沒走出去。那安翼現在在哪,他不是可能有危險。
陶然張開雙目,一張放大的臉孔出現在他麵前。陶然的眼睛還沒完全恢複,眼睛裏白斑點點。模糊間看到了一雙漂亮得不能形容的眼瞳,有些象他見過的極品翡翠,含著一汪清洌的綠水,流轉著璀璨虹光。
眼睛似乎被灼傷,陶然合上雙眼,揉了揉。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前還是有些白光,陶然隻好半眯著眼睛。
“你是誰?”陶然開口問,用的是英語。那雙眼睛想也知道,必定是那個金發孩子所有的。綠色的眼睛雖少見,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男孩望了陶然一眼,站起身來,簡單的動作卻顯得非常優雅。那是多年教養才能擁有的那種屬於貴族式的優雅。陶然眉目微舒,繼而又收緊。因為這個孩子開口了。
“******”
簡短地吐出幾個字,薄薄的嘴唇變抿緊,似乎再多說一句話都顯多餘。
小孩的聲音冷淡清越像小提琴下奏著的曲子,不誇張地說,非常動聽。
可惜,陶然卻聽不懂。學醫的人,英語一般都不錯,因為要了解最新最權威的學術動態,就必須翻看原文雜誌,就是平時的參考資料大部分也是英文。因此如果這個西方小孩說的是英語,陶然自信能交流,但很遺憾,此時他嘴裏吐出的詞彙,陶然並不熟。
陶然仔細地聽了聽,似是而非,隻能分辨出是拉丁語的一種。明白那孩子除了自己的母語之外,全然不懂其他語言。感覺到那個孩子眉宇間冷淡甚至是冷漠的神情,陶然毅然放棄了與之溝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