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仍舊保持著鞠躬姿勢的藤井宏樹,她頓了頓腳步,勾著嘴唇說道:“藤井警官,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身後跟著牧野健這個大尾巴走出了審訊室的大門。
門再次關上的那一刻,藤井宏樹終於支持不住腿打顫,軟倒在了椅子上。
還會再見是什麼意思,他不由得細想,自己真的攤上事兒了嗎?
驚恐在他的眼中逐漸放大,他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貪圖那個人給的三百萬而招惹顧楚楚這尊大神。
顧楚楚邁著步子超外麵走,她剛剛那麼說純粹是拿捏住了藤井宏樹的弱點故意嚇嚇他罷了。
和他聊了幾句之後,顧楚楚就發現他這個人特別多疑,喜歡想東想西,哪怕原本什麼事兒都沒有,他也要想出來一些事情自己嚇自己。
那她也不妨嚇唬嚇唬他,也好報複他和王博浩一起合謀陷害自己的事情。
警視廳的接待室裏坐滿了人,除了站在門口不停張望的季溫言,坐在桌邊的蘇弄玉四人和林鬆柏之外,還有一個長得像是彌勒佛一般穿著警服卻沒有戴警帽的男人。
他滿臉笑眯眯地看向林鬆柏,用蹩腳的中文和他套近乎:“林教授,我一直都久仰大名,不知道您這次打算在日本呆多久呢?”
林鬆柏沒好氣的打破了他的美妙幻想:“局長閣下就不要客氣了,我的研究所已經有了合作夥伴,不會留在日本,更何況你們還如此對待小友!”
他已經把顧楚楚歸納到了忘年交的範圍裏,對於她被以“藏毒罪名”抓走的事情十分介懷。
局長陪著笑,不敢說個不字:“是是是,這一次是我們的失誤,顧小姐馬上就會被放出來的。”能夠坐穩這個位置這麼多年,局長早就已經練就了一身對於這種事情應對自如的好本事,何況他把顧楚楚放了也不僅僅是因為林鬆柏。
顧楚楚剛走出審訊室的長廊,就看見了休息室門口的季溫言。
那一眼仿佛穿越了千山萬水、遙遠光年,眼前的人隻等著這一個瞬間。
剛剛什麼事兒也沒有,還能夠淡定的和藤井宏樹斡旋的顧楚楚,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飛奔著投進了季溫言的懷抱。
季溫言抱著顧楚楚,心裏溢滿了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他一遍遍的撫摸著她柔順的烏發,難掩激動的說著:“對不起,楚楚,我來晚了,來晚了。”
聽著胸腔裏為自己跳動的心髒,顧楚楚略略抬起頭,看向同樣眼紅的季溫言,伸出手捧住他的臉頰:“你沒事就好了。”
季溫言聽了心髒一陣鈍痛,不由得想起之前她在遇到警察搜查的時候的舉動。
主動把自己的護照交出去,目的就是為了保住他的護照,讓他能夠全身而退,他不由得再次抱緊了懷裏的人:“下次別再這樣了,好嗎?不論有任何挫折和苦難,我都希望能和你一起麵對,而不是獨自苟且!”
他還沒忘記,看見顧楚楚被帶走的時候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