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拿起手機,顧楚楚就看見幾十通屬於季溫言的未接來電,還有一條蘇弄玉的信息。
她睫毛輕顫,先點開了蘇弄玉的信息查看,上麵說的無非就是今晚加班不在家,要顧楚楚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看完了簡短的信息之後,顧楚楚才點開撥號界麵,給季溫言打了回去。
可是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聽,她那股子賭氣的勁兒又上來了,啪一下掛斷了電話,換了衣服洗了手就直接往家裏趕,路上遇過一個餛飩攤,顧楚楚還不忘好好犒勞犒勞自己辛苦一天的胃。
等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家門打開迎接她的是漆黑的客廳。
顧楚楚隨意的把手裏的鑰匙和背包放在玄關的鞋櫃上,正準備換雙鞋子,低下頭去找拖鞋的瞬間卻看見了客廳沙發上的異常。
趁著窗外的月色,影影約約能夠看到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形。
顧楚楚心裏一驚,蘇弄玉已經給她發了信息晚上不會回來,那躺在沙發上的人又是誰呢?
她屏息靜氣,感受到空氣中傳來的對方均勻的呼吸聲,心裏暗道,這小偷膽子也太大了,偷偷跑到別人家裏來就算了還明目張膽的在自己家裏的床上打呼嚕?!
她順手拿下玄關上的花瓶,心裏心疼了一秒鍾這個從日本帶回來的極好看的琉璃花樽,躡手躡腳的摸向沙發邊。
她貓著腰,生怕被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顧楚楚覺得,自家大門完好無損,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爬窗戶進來的,她家樓層不低,即便戶外每家每戶都有掛空調外機的地方可以落腳,但是狹窄短小的平台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一個半層高,這個人能從外麵爬進來,就足以說明他的身手不凡。
在不確認對方虛實的情況下,顧楚楚覺得自己應該明哲保身,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這一玻璃花瓶下去,對方估計就失去了戰鬥力,她就可以趁機把人綁起來再報警。
她腦子裏還在盤算著家裏哪兒有解釋一點兒的繩子,腳下已經靜悄悄地靠到了沙發後座上。
月光綿柔,根本看不清沙發上睡著的人什麼長相,但是依稀能看清楚他的短發和身高,顧楚楚暗自比劃了一下,雙手抓住手裏的花瓶捏得更緊。
她高高舉起自己的雙手,瞄準了沙發上侵入者的腦袋,醞釀了許久的力氣積蓄在雙臂上,讓她的手都有些顫抖。
就在顧楚楚深吸一口氣,準備用力往下砸的時候,黑暗之中一個耳熟的聲音傳來。
“楚楚?”
她及時收了手上的力道,但是控製不住半路刹車的花瓶從她手裏滑脫,越過沙發和茶幾,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最終落在地板上,在寂靜的深夜裏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一聲響徹底把躺在沙發上的人睡衣趕跑了,他站起身冷聲說道:“你別動。”然後自己摸到了門口把燈打開。
熟悉了黑暗的雙眼一瞬間遇見強光有些不適應,顧楚楚皺起眉頭抬手擋住了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