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或許這個裂痕於他有些糾葛,但是兩個人才剛剛認識幾天,唐思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過多摻合他的私事比較好。
可是阮玖卻自顧自開口了。
“思思姐,你看到了這條裂痕嗎?”他把手裏的相框遞到了唐思眼前,想不看清楚都難。
唐思隻能輕笑著點點頭,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阮玖的的食指在那道裂紋上摩挲著,眼前的情形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之前。
“我剛剛出生的時候,家裏就隻有媽媽和一個阿姨照顧我,爸爸經常不著家,哪怕在家裏也會因為聽見有姐姐的消息打過來的電話而匆匆出門。”他看到了那個年幼的自己,小小的身影天天等在家門前,就為了能讓爸爸多看自己亮眼。
可是阮饒禾並不知道兒子的內心想法,隻是忙碌在工作和找女兒的事情上,就連席輕也被他忽略了。
他似乎在嘲笑從前幼稚的自己:“可就連媽媽都很少見到爸爸,更何況我。”
唐思聽他這麼說,不曉得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心酸,對於他說的話腦海裏也有畫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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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那些在非洲的留守兒童,他們的父輩兄長都出去做活掙錢了,那個地方太貧瘠了,就連養活一個孩子到成年都是奢侈。
所以她把阮玖的情況帶入了那些瘦小可憐的孩子身上,不免覺得同情。
“那你媽媽呢?她不是陪著你嗎?”唐思問道,她覺得阮玖的性格其實很開朗,不太像是童年缺乏陪伴的孩子,應該是媽媽陪伴的更多一些。
然而阮玖卻搖了搖頭:“我媽媽每天都在求神拜佛,祈求姐姐早點兒回家,根本沒時間管我。”
唐思一時語塞,她沒想過,看上去是個陽光男孩兒的阮玖童年是如此的孤寂,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安慰他。
阮玖繼續說道:“就因為這樣,所以小時候的我特別討厭我姐姐,覺得她要是回來了肯定要跟我搶爸爸媽媽,所以在爸爸的辦公室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我一氣之下就把它推到了地上。”
那個時候阮玖還隻有五歲,佳田禾業也沒有這麼大,阮饒禾在一個租來的辦公室裏辦公,這照片就放在辦公桌上。
個子矮矮的阮玖趁著爸爸出去和人開會,媽媽不在辦公室的功夫爬到了椅子上,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時間,他伸出自己短短的手把照片推了下去。
可是他才多大,辦公室的桌椅對於他而言都太高了,腳踩在椅子上的阮玖沒有站穩,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磕到了腦袋,血流不止。
阮饒禾和席輕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兒子坐在地上捂著腦袋,白嫩的小手指縫裏溢出鮮血。
那個時候沒人有心情管地上的照片如何了,被爸爸抱在懷裏的阮玖覺得自己像是打了勝仗一樣高興。
接下來的日子,阮饒禾和席輕一直陪著阮玖在醫院住院養傷,誰也沒有提起那張照片的事情。
時間一久,五歲的阮玖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