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欲再多添加她的猜疑和不安而已。畢竟,那樣的秘密,沒有誰會願意再讓第三個人知曉。卻沒想到她竟已知曉。想必是謝銘柔一時嘴快道出了自己。現在那個女孩,她對他說,她視為姐妹的親人遭難,更開口向自己求救。想象著她寫這封信時提筆凝眉,想到自己的樣子,他驟然覺得胸中開闊了許多,一掃連日的微微悶氣。

他忽然覺得,或許隻有自己真正強大起來,到那一天,才能真正隨心所欲,保護自己想要嗬護的人吧……

顧選望著那個漸漸遠去的暗青色挺拔背影,連連磕頭,這才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翻身上馬往城裏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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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中盯上了我的舉動,猜到我這幾天就會要走顧選。直接擄走顧選,怕引我注目,這才暗中弄走他女人,往後伺機要挾?”

裴泰之微微皺眉,臉色不是很好。

“以我對他了解,決不是那種荒唐之人。想來想去,唯有此解。”

謝醉橋沉聲道。

裴泰之來回踱了幾步,佩刀之上的金色索環隨他腳步微微作響。

“表哥,此事全因你而起。咱們不知道便罷,既已知道,此番便不能裝聾作啞。三皇子素來也是個心$$

小廝忙苦著臉求饒,春鳶也不過嚇唬下他而已,正要問柳向陽,忽聽身後響起陣“春……,春……”的聲音,冷不丁嚇了跳,回頭才見是柳向陽,正站在廊子口,臉有些紅紅地看著自己。

“哪裏鑽出來的,嚇死個人!”

春鳶拍了下胸口,有些沒好氣地朝柳向陽走了過去。

“方才……在……在廊子角, 來就……就看到了。”

柳向陽眼睛看著地,結結巴巴道。道陽光正從廊角的十字海棠角格中射了進來,照得他額頭上都仿似隱隱生出了霧氣。

春鳶忽然有些心軟了下來,嗯了聲,放緩了聲調道:“ 找什麼事。”

“方才……有人找到,說謝府姑娘叫……叫帶個信給大姑娘。”

柳向陽急忙從懷裏掏出封信遞了過去。

春鳶接過來,忽瞥見他脖頸處有幾道淡淡青紫淤痕,仿似被板條類的東西抽出來的,脫口道:“誰打 了?”

柳向陽見她眼睛盯著自己脖子,伸手捂了下,轉身匆匆便要走。

春鳶忽然有些明白了過來,輕聲叱道:“站住!”

柳向陽停住了腳,卻是側著脖子。

“ 幫姑娘放顧選出去,被 爹曉得了?”

“爹不不不……曉得!”柳向陽急忙擺手,臉漲得通紅,許是心急,時連結巴也忘了,“守在門外等他回來時,卻被娘撞見了。娘不敢叫爹曉得,隻抽了幾下。姑娘放心,就隻有娘知道,不敢說出去的……”

春鳶這才微微籲了口氣,看他眼,轉身而去。

“害 挨打, 心裏是不是在後悔?”

春鳶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問道。

“不……不悔。皮厚,不痛。往後再有……,還叫!”

柳向陽脫口道。

春鳶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搖頭歎道:“真是個呆……竟還說往後。這回若能渡過去,就是菩薩保佑了……”這才轉身離去,隻剩身後那柳向陽呆呆望著她背影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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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江氏因與眾夫人道隨伺著貴妃,老太太不放心孫子,又舍不得抱他到自己隨禧園裏,怕路上閃了風,便親自過去那邊督著,明瑜無事之時自然也在邊相陪。此刻老太太聽乳母說著小公子的各種乖巧可愛,笑得合不攏嘴,她坐在邊,不自覺又想起了那糟心事。

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