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2)

一把,立刻聽到他的笑聲,兩人身形在拔高,沒多一會,地麵上的一切看上去都與玩具差不多了。

安格斯最後一對羽翼往回收縮,裹住孟雨澤懼怕寒冷的身體,金屬的硬度和血肉的溫暖營造出一小塊沒有暴風和寒冷的空間,孟雨澤趴在其中身體很快恢複了溫暖,漫長的路程並不需要多久,他們已經回到日出之城。

“我們直接進入軍部,還是找亨利幫忙?”安格斯輕聲詢問。

孟雨澤臉上出現一絲遲疑,隨後輕聲說:“先去維克多的辦公室看一眼好麼?他的調查期應該結束了,之前聽說他被戴力克·庫克攻擊,我有些擔心。”

安格斯收回包裹著孟雨澤的最後一對羽翼,技巧性控製飛行方向,靈巧的穿梭在每一個監控鏡頭的盲點之間,兩人貼著軍部大樓外壁攀升到十九層,透明的玻璃讓人輕而易舉的看清其中的擺設,可是辦公室之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孟雨澤抿緊了嘴唇,眉心微微出現一道褶皺,但很快鬆開眉頭,維克多不在其實也好,省得把父兄都牽扯進變異人的問題之中,就算他失敗了,也不至於對亨特家造成影響,他對安格斯說:“走吧,去拉曼·庫克的辦公室。”

這一次安格斯沒有在可以隱藏彼此,他由上至下直衝進第六層,本應該無比堅硬的強化玻璃層“嘩啦——”的碎裂成快,滾落了一地,傳媒室的工作人員全部都是文職,他們沒有經曆過任何磨練,見到一身鱗片、背後生翼、瞳孔不似人類的安格斯,立刻慘叫著四處逃散。

“這樣真的好麼?”孟雨澤苦笑著站在地麵上,帝國的節目無人控製,果然亂成一團,“簡直像是恐怖襲擊,我想做的不是散布恐慌啊。”

“這樣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顯示出你的實力,雖然……嗯,你隻是寫了一份演講稿,體力活都是我來做的。”安格斯說著壞壞的笑了起來,揉捏著孟雨澤的耳垂說,“包括晚上也是。”

“如果,你沒有什麼可做的,去把玻璃窗修好,謝謝。”孟雨澤推開安格斯,輸入他曾經從拉曼·庫克腦中挖出的密碼,站在了鏡頭前,放空思緒,所有器械自動運行對準了孟雨澤的臉,他微笑著平視,以安靜祥和的表情出現在所有頻道之中。

“今天,我高興的邀請大家一起傾聽變異人為爭取自由和平等而做出的宣言。

三百年前,因為第一代變異人毫無節製的放鬆,一位偉大的領導者為了和平安定簽署了《抑製變異人通告》,而為了同樣的理由,今天我站在這裏,站在他曾經發表公約的位置上懇請大家正視變異人這個群體。我們也是人類,共同屬於這個群體,我們遵守著一切帝國的法律,努力工作、納稅,試圖消除第一代變異人帶來的惡劣影響,讓自己衝回主流社會的懷抱。

然而三百年後的今天,我們必須正視變異人盡到了應盡的義務卻沒有獲得應有權利這一悲慘的事實。在相互隔離和誤解的枷鎖下,變異人的生活備受壓榨,隻能從事最低賤的職業換取生活的物資;仍舊生活在物質充裕的帝國最底層掙紮,許許多多的孩子不能接受應有的教育,無論他們是否優秀;仍然蜷縮在社會的角落裏,隨著成長殘忍的意識到自己家園中的流亡者。

今天我是為了要求兌現諾言而站在這裏的。帝國的締造者簽下憲法氣壯山河的詞句時,曾向每一個公民許諾,他們承諾所有人——不論種族、性別——都享有不可讓渡的生存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權。

帝國顯然沒有實踐她的諾言,沒有履行這項神聖的義務,今天我們要求將其兌現——憲法早已給予我們寶貴的自由和正義保障,我們不該為了過去人的錯誤而埋單,每一個變異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為帝國做出了應盡的義務,現在是要求權利的時候,變異人應該享有獲得高等教育的權利,應該享受平等醫療的權利,應該獲得進入政府機構任職的權利。

請不要忽視時間的迫切性和低估變異人的決心,自由和平等如不到來,變異人為自身權利抗爭就永遠不會束,這隻是個開始。我們不是任性的孩子,隻要撒撒氣就會滿足;如果帝國裝作毫無反應,那麼你們必然會大失所望。變異人得不到公民的基本權利,國家不可能擁有真正的安寧或平靜,叛亂的旋風將會席卷國家的基礎。

但有些話我是必須說清楚的,在爭取合法地位的過程中,我絕不希望采取錯誤的做法,暴力、血腥不會為我們帶來光明的未來,抱著敵對和仇恨的做法永遠不會迎來平靜祥和、公平正義。我們不能容許出於正義的抗議蛻變為暴力行動。

我們不能因此而不信任所有的普通人,他們是我們的父母、兄弟姐妹、伴侶和孩子,他們的命運與我們緊密相連,他們的自由與我們息息相關。

若是有人問我:“怎麼你們才會滿足?”

那麼我會說——隻要變異人仍然遭受難以形容的野蠻迫害,我們就絕不會滿足。

隻要我們在外奔波而疲乏的身軀不能逃脫科研機構的抓捕,我們就絕不會滿足。

隻要我們的無法憑借實力進入醫療和政府機構任職,我們就絕不會滿足。

隻要我們的孩子永遠不能接受高等教育而被剝奪自我和尊嚴,我們就絕不會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