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麼?”
“可以。”公子殺點點頭,轉身退到了房門前,“古茗,既然那麼後悔,不如趁還活著,試著談一次真正的戀愛。”
話說完的同時,他開門走人,那語氣一如平時,跟下達指令時沒有區別。好像是在用長官的身份威嚴果斷的對她說‘本官命令你去談戀愛,不得有誤’。
古茗愣了足有三分鍾,才哭笑不得的衝那個已經沒有人的位置歎氣:“戀愛方麵,你的威信實在太差了啊長官。”
她最好的時光用在了報仇雪恨上,或者說從決定不惜一切報仇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選擇了將美好的東西與仇恨一起埋葬,用卑鄙對付卑鄙,用狠毒報以狠毒。而這個世道最好笑的地方就在於,有些天經地義的事兒,一旦做了,卻萬劫不複。
古司長的通告很快貼在了都察院最顯眼的告示板上:
[老娘今天的情緒波動和任何人無關。老娘流的不是眼淚,隻是寂寞。]
[政務司古茗(印記)]
這個讓人發噱的告示語句很快流行起來,那段時間都察院諸君見麵的問候語從‘今天,你抄家了沒’,改成了‘今天,你寂寞了沒’。以及花榮時不時爆發的文藝腔也有了新的詞彙:“拙者吟唱的不是文藝,而是寂寞……”
政務司長離奇的流淚事件就這麼大張旗鼓的揭過——如果不是這個告示發揮了作用,團結的都察院諸君們一定會有針對性的動作。
第二天早上9時,林引和西門徹夜未歸的消息一層層傳報到公子殺那裏。
11時,刑軍雲霄快馬來回,排除了西門仍逗留在淩步紅老家的可能。
同時,雲秒從林引私宅的傭人那裏打探到消息:林引昨日回家換上便服出門,這是最後確鑿的行蹤。
12時,緊急會議召開,會上初步確定了林引與西門遭遇人為性失蹤的可能,並判定兩人行動受到限製。特動司緊急行動。
午後3時,特動司將打聽到的情況彙總報告。由於西門服飾顯眼,一家地處德寧街南段名為‘綠柳下’的飯館進入了搜查視野。
午後3時半,政務司將綠柳下飯館的經營背景調查清楚,確認老板為正經生意人,但於事發一天半前再未於公開場合現身。
午後4時許,多方搜查幕後人物無果,公子殺指示雲霄帶隊以‘陛下生辰大慶將至,檢查外來可疑人員’為由,強行破門搜查。
午後5時15分,雲霄回報,綠柳下飯館並無異常,且非常配合審訊,已供認曾與疑似西門、林引之人發生衝突,由於兩人態度傲慢驕橫,已移交違糾廳處理。
……
得到這個準確消息後,公子殺憤怒的方向發生了微妙的轉移:“違糾廳居然沒有通知都察院!”
如果都察院算得上我們最高法院、特務部隊與反貪局的結合體,那麼‘違非糾由事務廳’就是最早的警察局雛形。而這個違糾廳的存在其實相當雞肋,因為帝京街道上發生的大部分民事糾紛與刑事糾紛,基本上都是由領著兵權的近衛府處理的,而小部分的諸如‘鄰裏矛盾’‘道路交通’‘夫妻調解’之類的雞毛蒜皮的事情,才會交給違糾廳去辦。所以比起警局來,它可能更像是居委會的存在。而他們的武裝力量與正規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據說違糾廳武裝侍者的兵刃,有時候還不如一把菜刀鋒利。
綜上所述,違糾廳這個畸形雞肋是絕對不敢與正規軍的近衛府或者比正規軍還要跋扈的都察院作對的。向來跟著帝京軍方兩巨頭身後喝湯的違糾廳居然扣了公子殺麾下頭兩號的走狗,這絕對比後宮淨侍(太監)集體逛妓院更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