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傲慢的報複,馬鞭抽到他的臉上時,也抽去了他心底最後一絲愧疚。然而現在傳聞卻是,羅布斯即將官複原職,而小瑾也得到了法座的眷顧,羅布斯家這一次重振聲勢,因為有了法座的光輝,顯得更加強盛。父母親人立即讓他想辦法求見水奈瑾,然而一個非主教黨的、伯爵的兒子想要進入六道院找人,那就是一個笑話。光是看到那些把門的無法無天的禿童,米卡也失去了求見的勇氣。每一天每一天都被家裏人逼著前來,甚至父親還動用關係,求人寫了推薦信讓他帶來,可是推薦人的分量顯然很不夠,米卡難得鼓足勇氣遞上信函,卻被克利福德告知:法座正在與關東管領商量要事,近期六道院不接待任何訪客。米卡確信自己看到了那個克利福德臉上的嘲諷之色,說實在的,瑾小姐的事六道院那些大人們也都隱約知道一些,團長伊繆一旦看瑾小姐順眼了,副團長克利福德自然也偏向她一些。對於一個瑾小姐穿喪服訣別的死人,副團認為沒有什麼好說的。

所以一直肩負家族期望,卻一直沒辦法進入六道院的米卡,隻得每日在外圍等候。他在等候的同時,也想起來法座的客人,那位鳳六管領,便是當日在他麵前接走小瑾的賽蘭斯。他害怕被鳳六捷足先登,等當真看到鳳六,卻又不敢與他理論,沒想到逃跑也跑不過鳳六的衛隊長,糊裏糊塗就被人揍了一頓。他覺得世界上沒有比自己更倒黴的人了。

然而這個時候,他又被鳳六用貴族腔狠狠的教訓了一通,這孩子頭腦發熱之下,也就忘了身上的責任和家族的期待,隻想回擊眼前這個傲慢的爵爺,讓他顏麵盡失。米卡梗著脖子就叫了出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小瑾已經是我的女人,她的身子是我的,心也遲早會回來,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我的手下發抖、顫栗,這個時候她的嘴裏叫的是我的名字!”

鳳六忍無可忍的一拳砸到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上,等看到那少爺撞在牆壁上的痛苦表情,他才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拳頭。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喪失了一貫優雅從容的風度,居然對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動了手。

“喂喂,剛才誰說讓我對小孩子溫柔點的,”扶蘇廣淵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幕,正打算走過來問問怎麼回事,發現對麵有幾個行人聽到了動靜,打算走過來看看,於是體貼的攔住了他們。

“那邊是怎麼回事?六道院附近居然有人動手打架……”被攔住的人詢問扶蘇總隊長,可敬的伯爵大人回他們一個慵懶的笑容:“聖羅蘭執行公務,閑雜人等繞道比較好。”

“聖羅蘭?可是你的軍服不是外國人的嗎……”那人狐疑的打量著扶蘇的衣著。

“恩,住在這內城的人,消息怎麼會這麼不靈通呢?你應該知道我家主上和法座是好朋友吧,所以我和聖羅蘭的騎士們一起執行任務也很正常,我們好哥們誰跟誰啊,不分彼此啦。”扶蘇廣淵加深了先前那個魅惑的笑臉。

那些人在這種溫柔的攔截下,半信半疑的繞道了。扶蘇回到原先的位置,看到自家主上一隻拳頭抵在那少年的臉旁,幾乎是用了最淩厲的氣勢,俯視著對方。

鳳六用幾可殺人奪命的犀利眼神盯著米卡,淡淡的道:“你再說一遍?”

對方也豁出去了:“不止是這樣,她根本不是羅布斯的親生女兒,她是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種。當年水奈郡主隻身來到翡翠城謀生,她年輕貌美又體弱多病,根本保護不了自己,所以被人奸汙也無法反抗,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怎麼會嫁給羅布斯,當時連陛下都在追求她!這是我爸爸說的!如果不是看在羅布斯將軍非常疼愛這個‘女兒’的份上,爸爸他根本不想讓我娶一個野種,你讓我說幾遍我都敢說,如果我不要她,你也別想了,我就不信鳳家這樣的古老世家,敢做出什麼有辱門風的事,雖然她的確很漂亮,但你敢要她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