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這已經是今天從周士彬進來辦公室,第十次響了。

周士彬皺眉,不耐煩的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再次切斷。

“淩少,一直不停的有記者打電話過來!”周士彬沉聲道。

“患者那邊一定要想辦法聯係上!”淩墨遠說道,“你把手機關機吧!重新弄一個號碼,這些天你就不要出去活動了,錄音裏有你的聲音,免得節外生枝。”

“知道。”周士彬說道。

“你先出去。”淩墨遠揮了揮手。

周士彬默默地轉身離開,低頭目光中便閃過沉重。

錄音裏他的聲音很明顯,隻要一驗證就可以。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淩墨遠把他拱出來當替罪羊。

跟了淩墨遠這麼久,淩墨遠做事的方式他清楚,以前也幹過不少類似的事情,而且都是由他出麵,在這方麵,可謂是駕輕就熟了。

現在“一品堂”的事情,明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解決,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出一個替罪羊。

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的身上,稱這是他擅自主張,淩墨遠毫不知情。

為了給大眾一個交代,淩墨遠大義滅親,將他揭發出來。

而且,他對淩墨遠的事情知道的最多,要是一直無事,他將是淩墨遠最好的幫手。

可一旦出事,淩墨遠一定不會容他!

周士彬越想越心冷,也沒有心思再呆下去了。

他回到座位上的時候,登時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好像周圍全都是監視他的視線,在事情解決之前,他根本逃不出淩墨遠的手掌心。

越是這麼想,他的疑心病就越重,再看周圍,似乎就連那些職員的眼光都變得詭異起來,好像一起負責監視他。

周士彬渾身發熱,他扯了扯領帶,把係的一絲不苟的襯衣衣領也解開了一顆扣子,可是渾身的燥意沒有絲毫減輕。

他悶得都要喘不過氣了,感覺這個地方一刻都不能再待,充滿了不安全性。

尤其是背後的門,淩墨遠就坐在裏麵,像條毒蛇一樣吐著信子,時刻的準備咬上他一口。

周士彬突然起身,突然地動作讓經過的職員都嚇了一跳。

隻看到周士彬臉色病態的蒼白,精神看起來很不好。

“周——”有職員叫了一聲,想要問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可是看到周士彬猩紅的像是瘋了似的目光時,倏地住了嘴,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周士彬仿佛沒有看到這名職員似的,直接錯過他,低頭匆匆的離開。

淩墨遠在辦公室裏看著電腦的屏幕,屏幕上的畫麵,赫然就是周士彬在外麵的表現。

在周士彬站起來的同時,淩墨遠的目光陡沉。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下一個鍵,說道:“周士彬要離開,攔下他!”

周士彬在電梯中的時候,心就沒來由的忐忑,總有不好的預感。

這預感那麼強烈,以至於他的精神緊繃的厲害,眼中充滿了警戒。

一直到他來到大廳,就要往門口走時,警覺地發現一些穿著便服的人,正從各個方向,狀似漫不經心的朝他的方向走來。

他立即停下腳步,果然如他猜測的,淩墨遠準備拿他當替罪羊,否則,也不需要這麼多人來監視他!

他目光戒備的朝四周看著,默默計算著,如果自己開始狂奔,有沒有可能在這些人來到他身前之前,逃離這棟大樓。

可是結果顯而易見的,他沒什麼身手,沒有任何的功夫底子,最多也不過是在業餘的時間健一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