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璐前來報到!”到了帳前,陳子璐大聲地對著大帳裏麵喊道。
“陳子璐?”大帳裏當即傳出一聲驚疑的聲音,旋即就又變成一陣幹笑聲:“是陳子璐啊,好好好,你快進來吧。”
進了大帳,陳子璐就看見主事桌上杯盤狼藉,估計昨晚喝了不少。
“子璐啊,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這不,我還準備要向上邊稟報,賜你個忠勇烈士什麼的,想不到你還活著,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哈哈哈。”主事皮笑肉不笑地兀自說著。
陳子璐也沒再多說,一把解下身上的水袋說道:“大人,這是你要的幽冥鬼泉的泉水。”說著便把水袋呈了上去。
主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水袋,嘴裏不禁喃喃自語道:“真的取到了,嘖嘖嘖,真是靈泉聖水啊,好好好!”
“大人,您交代的任務我已完成,如無他事,子璐就先行告退了。”陳子璐不耐煩地說道。
“慢著。”主事趕緊將水袋收起,然後對陳子璐大聲說道,“本大人說過事成之後必有重賞,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呢。從即日起,你不必再回苦力營了。”說完主事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並蓋上印章,然後交給陳子璐說道:“你馬上就去烈日營報到!”
烈日營是大秦國駐守交州地帶的正規部隊,部隊裏的軍官大都由大秦國的貴族子弟擔任,而士兵大部分來自於各門派的弟子,因此部隊士兵不僅裝備精良,而且裏麵高手如雲,是一支能打硬戰的精銳之師。對於像陳子璐這種待罪之人來說,能從苦力營調到烈日營,的確能算是一個重賞。
陳子璐回來苦力營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就向眾人一一告別,大夥紛紛向他道賀,同時又有點依依惜別,尤其是那阿寶,跟陳子璐的感情最深,聽到陳子璐要離開的消息,心中是悲喜交加,又哭又笑。在短短的交往中,他似乎已經把陳子璐當成自己的依靠。
“阿寶兄,你一定要堅持住,記得一切都會變好!”陳子璐臨走前又鄭重地對他說道。
阿寶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和眾人一起目送陳子璐離開。
陳子璐很快就來到了烈日營所在的營地,接待他的是一位胡子拉碴的肌肉男,肌肉男瞥了瞥陳子璐遞過來的條子,並且簡單地翻看了一下他的簡曆,然後便大聲說道:“我們烈日營個個都是國家的精英,將來都是要建功立業的,你一個被門派除名的弟子,本來是沒有資格進來的,但看在是張主事舉薦的份上,我才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這樣吧,你就去夥房那邊幫忙吧。”說完肌肉男便很不耐煩地喚來一個兵丁,讓他帶著陳子璐去夥房那邊報道了。
陳子璐隻好跟著這名兵丁出來,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有機會建功立業,最後竟然隻是一個夥頭兵,但心中又轉念一想,當年薛仁貴不也是從夥頭兵幹起,然後才創下不世之功的嘛,如果我是薛仁貴,那夏茹就是那苦守寒窯的王寶釧了,想到於此,陳子璐不禁輕笑了起來,惹得那領著陳子璐的兵丁滿臉疑惑,不就是讓你當個夥夫嘛,至於這麼開心的嗎,真沒出息。
來到夥房,陳子璐剛換過衣衫,夥房的火頭便指著十幾個木桶對陳子璐說道:“嘿,新來的,趕緊把這些泔水挑到一裏外的臭水溝倒掉,如果晚飯前還沒倒完,那就別想吃飯了。”
“哈哈哈!活該!誰叫你好好的黑暗森林不呆,非得跑回來挑泔水,哈哈哈!”正當陳子璐一瘸一拐地挑著兩桶泔水在路上艱難行走的時候,腰間傳來了情殤劍的笑罵聲,陳子璐也沒去理會,任由它一路上嘲笑怒罵。
陳子璐就這麼在夥房和臭水溝之間來來回回跑了十幾趟,終於趕在天黑之前把這些泔水都處理完。望著剛才還堆積如山的泔水桶現在已經空空如也,陳子璐心中還頗有點自豪。這時夥房的人已經陸陸續續擺好桌椅板凳準備吃飯了,陳子璐便在旁邊取了碗筷坐在桌旁等著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