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沿著小公園的周邊跑著,隻是偶爾起床出門的時間會延後。然後跑步完後,在寒風裏他們會去買熱飲或熱湯一起喝著。

那種感覺很好,江喻捷很喜歡看著謝子覺跑步完後熱紅紅的臉,還有把買來的熱飲熱湯遞給自己時,手掌和謝子覺的觸擦過的感覺……

在夏天裏,他們就會提早起床出門。然後在跑步完後滿身大汗的去買冷飲痛快地喝著。江喻捷也喜歡謝子覺豪爽地灌著冷飲時的樣子;謝子覺仰著頭時,下巴與喉部的流線總讓他失神的望著移不開眼……

江喻捷覺得自己這樣很奇怪。他總能看著謝子覺,看著看著就傻了眼。

覺得謝子覺好可愛,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可愛了。

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真的很奇怪,可是他總是清醒不過來。

謝子覺到底哪裏可愛?他明明就是爽快俐落的男性,他的臉看起來一點也不柔和,事實上還有一點凶惡……

他找不出謝子覺到底是哪一點讓自己覺得可愛,可是每次看到他的臉、他的言行舉止……江喻捷就會覺得,謝子覺真的好可愛。

不過他並沒有對於自己的這種念頭太在意。隻認為謝子覺真的是頗有特色與魅力的人,會這麼吸引自己的目光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吧?

壞事總是會有,而且每次發生在謝子覺身上的總是特別慘痛的血光之災——

大二下學期,係裏的期末考考完了,雖然還沒休業式但也等於是放暑假了。謝子覺騎著機車回家,心裏盤算著等一下要打電話回高雄,告訴媽媽今年因為打工的關係,所以還是要留在台北過暑假不回家了……

結果不知怎麼搞的,等自己再度有意識時,竟然已經跌坐在地上,心愛的機車飛到離自己頗遠的地方了。

——被撞了。

他傻了幾秒後才曉得,自己破一輛急著綠燈右轉的車撞了!

痛斃了!

謝子覺坐在地上起不來,感覺上右手好像斷了一樣,地上還有慢慢向外擴大的血灘,心裏不妙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結果,不甚清醒的自己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才知道,他的大腿被破裂的機車外殼劃破、差點就割到動脈了,右手也被撞得骨折了。

一直到滿臉慘白的江喻捷趕到醫院探視自己時,謝子覺的腦袋都還不甚清醒,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撞到謝子覺的人還挺有良心的,當場就停下車來、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把他送到醫院,還留了電話住址姓名表示願意賠償全額的醫療費用和那明顯已經報銷的機車,而且隔天還帶著水果和一個大紅包來探望自己。

可是江喻捷卻一點也不領情。他站在躺在病床上的謝子覺旁,冷冷的對著那個來探望的肇事者說:“你要是眼睛睜大點、車不開得那麼快,今天他就不會躺在這裏了。”

謝子覺從來沒看過小白兔的臉那麼難看過。冷凍的像冰塊一樣,近乎猙獰的臉,就好像他想把那人狠狠地大卸八塊似的。

躺在病床上的謝子覺想要打個圓場,畢竟那人都表現的這麼有誠意而且道歉連連了……

結果江喻捷在他還沒說話前就狠狠瞪了他一眼,震得謝子覺什麼話都講不出口。

那人離開後,江喻捷才了歎口氣對他說:“你啊,隻要有人對你好聲好氣的,你就會心軟、什麼都不計較。”

“你是在指責我嗎?”謝子覺沒好氣的說。他躺在床上已經夠可憐了,幹嘛還要聽一隻小白兔這樣訓話啊?而且他覺得自己剛剛因為被小白兔氣勢萬千地瞪了一眼就傻住,實在是件很可恥的事。

“這是你的弱點,我隻是說給你知道而已啊。”江喻捷刻意放軟了語調,他知道對方有點不悅——“可是如果不訓訓他讓他印象深刻點,說不定他下次還會這麼開車、還是會有人倒楣啊!而且如果你太不計較,說不定那個人還會認為“我隻要有錢做什麼都可以!”這樣不是很糟糕嗎?”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是。”謝子覺還是沒好氣地哼了聲。

江喻捷坐了下來,看起來非常疲累的說:“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是真的很擔心你。昨天接到電話說你出事被送醫院了,差點嚇死我……”

聽到江喻捷這麼說,謝子覺突然覺得不知道在生他什麼氣的自己實在很可笑。

他想起昨天小白兔趕到醫院出現在自己麵前時,那一臉驚恐著急又麵無血色的樣子——

一種酸楚疼痛湧上心頭。自己是何德何能讓他這麼掛心著?這麼別扭又不老實、不會坦率地表達自己,隻會說一些虛張聲勢的話的自己……

感動,羞愧,抱歉……在心裏這麼產生堆積著。

“嗯……對不起……”謝子覺囁嚅著。

江喻捷傻住了,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三個字,謝子覺的自尊心其實很強,不太能允許自己道歉或低聲下氣的說著話,可是他剛剛居然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