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身大汗,趕緊發動車子,讓冷氣吹拂她一身的燥熱。“好,趁你清醒時,你最好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

“女人開車,我不會睡覺。”

顧昀絮斜睨了他一眼。“沙文豬,如果你睡著,我是不是直接把你丟到附近的公園就好?”

“你在生我的氣?”祁立言看著她,她正襟危坐,嬌小的她,和豪邁的休旅車完全不搭。

“嘖,我為什麼要生氣?『秘密』今天的營業額全靠你的幫忙,您是我們今晚的大客戶,我應當心懷感激的,怎會跟您生氣呢?”

祁立言閉上雙眼。“你在生我的氣,賣酒的人最明白酒隻會醉,沒其他好處,你在氣我以酒澆愁、糟蹋自己,小顧,對不對?”

她悶著氣,突然襲來的淚意在眼眶中打轉。“神經。”

“不是嗎?小顧?”

顧昀絮偷偷抹去臉頰的淚水,揚聲說道:“賣酒的人早看慣你們這些借酒澆愁的酒客了,『秘密』每個星期總會出現兩、三個買醉客,我和我哥老早見怪不怪了,根本不稀奇,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和別人不同,因為你關心我,我們是好朋友。”

她呼吸一窒,搗住口鼻,阻止自己的淚水潰堤,她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眼淚會泄漏太多情緒,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愛慕……

她清了清喉嚨,強裝鎮定說道:“神經。”

他低沈地笑了。

車子平緩行駛在車道上,目標是他位於內湖的住家。

兩人沈默著,雖然他閉著雙眼,但她知道他沒睡。

“小顧,你沒說實話。”

顧昀絮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縮緊,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很簡單,就說她有『新的男朋友』。”

她一頓,而後小小歎了口氣。

“我真這麼說,你也不見得會聽,說不定還會認為我暗戀你,所以才散布謠言,想搞破壞!”她在自己心底的傷口上撒鹽。

他大笑。

“別笑,你一定會這麼認為。”

“不會,因為我們是哥兒們,哥兒們不會出賣朋友。”

“我是女人,和哥兒們一點也扯不上邊。”

“可惜,否則哥兒們一起洗三溫暖,坦誠相見是最痛快的事。”

“幸好,我們女人沒有和朋友坦誠相見的癖好。”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話鋒一轉,又回到原來的話題。

“她從日本回來,有找我吃飯。”

“你看過『他』?”

“有。”

沈默了半晌。

“如何?”

“不予置評,我怕你太驕傲。”

“你應該跟我說的,哪怕是暗示也好。”

“你怎麼知道的?”

“她發簡訊『通知』我。”

紅燈,祁立言將口袋裏的手機拿了出來,找出那則簡訊,然後遞給了她。

“我們分手吧,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朱迪以最糟糕的方式,結束了她和祁立言的戀情,隻是,簡訊裏並沒有提到法國佬的事啊?

她抬頭瞪他,用力將手機丟還給他。“你陰我?”

“我隻是套話,證實我的疑慮。”祁立言看向窗外。

“那你幹麼不乾脆打電話問她,看會不會更『證實』?”

“她不接我的電話。”

顧昀絮無言了,這就是朱迪的處理方式,如果她要拒絕一個人,她會選擇避不見麵,從以前學生時代便是如此。§§

“你說她是校花,說她有多迷人、多可愛,可你沒跟我說她是個多情、會移情別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