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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泡腳是件很舒服的事,宿舍裏還是沒人回來,樂湛看著雲嘉穀泡在水裏的腳發愣,其實也不是在對腳看,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兩個人一點也不熟,說什麼都好像不合適。雲嘉穀對身邊昏昏欲睡的看了一眼,四處找了一下,沒見著毛巾,隻得喂了一聲:“你好像很困啊,毛巾在哪?”樂湛哦了一聲,回想了一下雲嘉穀剛才說的話,起身把毛巾找來遞給她:“你睡吧,我隨便和她們哪個擠一下就好了。”“那多不合適,本來就是我麻煩你,這會成你麻煩別人了,你嫌棄我?”樂湛趕緊搖頭否認,雲嘉穀哦的一聲:“那睡吧,看你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這幾晚熬夜厲害,樂湛感覺眼睛是有點疼。
雲嘉穀睡裏邊,樂湛隻得盡昨往床邊上睡,那小小一張床,她再挪就掉地上去了。睡裏邊的人也是這麼想的,一把撈過她,兩人的溫度一下貼在一起。樂湛渾身僵硬的不敢動,雲嘉穀似是找著了塊熱乎地兒,迷糊的說了一句:“你值十頭牛。”樂湛不清楚雲嘉穀是不是在說夢話,因為這句話怎麼理解也不通,過了好一會感覺身後沒動靜了,確認雲嘉穀確是在說夢話。一大早是被乒乒乓乓的洗漱聲吵醒的,這一覺雲嘉穀睡得很舒服,她從被子裏探出頭來時,這個宿舍的老大尖叫了一聲,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樂湛的床上。
這一天都受到宿舍幾個的圍追堵截,她們就是想知道雲嘉穀是怎麼上她的床的。這話說得多邪惡,樂湛覺得她們實屬無聊,不過她們自個可不這麼覺得,雲嘉穀好歹是這所學校的風雲人物吧,不八卦怎麼成。這會四個人把樂湛堵在床上不讓她起身,樂湛看了一下時間:“我得去晚自習了,你們不去嗎?”“不把事情交待清楚哪也甭想去。”老大得瑟得都有點流氓意味了。樂淇哈了一聲“交待什麼?我不能交朋友嗎?”“她是雲嘉穀,你帶任何一個人回來我們都不驚訝,可她是雲嘉穀,樂兒。”“雲嘉穀怎麼了,是仙女嗎?不能和人類做朋友?”這麼胡攪蠻纏了近一個半小時,眾人有些失望的敗興而散。看來真挖不出什麼八卦,事情可能真是樂湛說的那樣是一個巧合,正巧樂湛沒帶傘,正巧雲嘉穀那晚需要個地方過夜。她們相信這樣,樂湛更是相信。
大一大二的時候真沒人在食堂見著雲嘉穀,可這期她像是突然外星人附體了,不僅按時出入食堂,更是吃飯必坐樂湛一起。開始樂湛覺得沒什麼,可雲嘉穀自從能在飯桌上和她說上話後就開始亂來了,這個亂來是指雲嘉穀對她的指手畫腳。她想都想不通,安排她的人生是有什麼樂趣可言,可雲嘉穀似乎樂此不疲。到了大四的時候最嚴重的事情出現了,她讓她考研,她覺得莫名其妙不可思議簡直亂來。頭一回和雲嘉穀爭執了幾句,這兩天誰也沒理誰。她和雲嘉穀在一起是透明的,她家裏的情況對方都一清二楚,她覺得雲嘉穀這回就是在給她難堪。
兩人僵持了近五天沒有理對方,樂湛覺得兩人之間的友誼或許就這麼完了,她也不想低頭,因為找不到低頭的理由。在麵對雲嘉穀時,本來就有強大的壓力感,如果再讓她放下那脆弱的自尊,她做不到。
這兩天學校放假,她也不關心是放的什麼假,反正和她沒關係。在自習室熬到淩晨兩點,覺得眼睛實在受不了了才收拾著回宿舍。放假是見不著她們幾個的,一開始她們還試圖去哪都叫她,後來被她拒絕得不叫她成自然了。她不是孤僻,而是不想出去掃她們的興。有些沮喪的打開燈準備把書往桌上扔去,聽到自個床上傳來的哼哼聲嚇得她立正在那裏好一會。聽出來那是雲嘉穀的聲音,一時情緒有些複雜的走過去:“你怎麼了?”“長智齒。”雲嘉穀軟綿綿的睜開眼睛坐起來,軟弱感看得樂湛心裏冒出些奇怪的感覺來,看雲嘉穀像是有些發燒,坐過去摸了摸雲嘉穀的額頭,果然是如此,歎了一聲說道:“你怎麼不回家。”雲嘉穀捂著腮幫吸了吸氣:“你幫我看看,真的好疼。”樂湛哦了一聲歪著頭湊向雲嘉穀,正疑問著她怎麼還不把嘴張開,突然感到一陣溫柔的氣息向她貼過來,她在腦子空白了十幾秒之後確認,自己個被雲嘉穀吻了,而且這個吻正在繼續,正在升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