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淡定地無視了他滿臉的紅暈,盯著他淡淡地開口:“你怎麼還不站起來?”
未來將要變得冷靜成熟、優雅淡然的忍足侑士在此時徹底地變成了一隻番茄,他像個傲嬌小孩一樣別過頭去哼了一聲:“我才不站起來呢!”
話才出口,他方才覺得不對。像自己這麼冷靜的人,應該將這種搗亂的小孩直接無視,然後想出找到父母的方法才是。幹嘛還要和這種小女孩認真?
這樣想著的忍足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不想再理眼前的小女孩。可沒想到自己的手臂被一隻手直接攥住了,緊接著就是被硬生生地拉了起來。在他瞪圓了眼,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拉離了長椅。
眼前的女孩凝視著他的身後,緊接著發出一聲慨歎:“啊。綠白相間的條紋果然很有趣。”
=口=|||忍足頓時覺得所有的臉在今天全部丟光了,眼眶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可是他還是保持著男子漢最後一分的尊嚴,堅持沒有哭出來。
在看見他的眼淚時,女孩愣了一下,緊接著臉上浮現出一股冰冷和厭惡的神色:“愛哭包。”她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忍足頓時覺得他的眼淚就這樣被止住了。
“……”
女孩看著他突然低聲“嘖”了一聲,還是初冬的天氣,小小的女孩裹著深藍色的外套,脖子上戴著大紅色的圍巾,還掛著白色的手套,不過她倒是沒有戴上手套的意思。忍足逼回了眼淚,也不出聲地望著她。突然小女孩伸手將脖子上的紅圍巾取了下來。
“給你披。”
還沒回過神來,臉上突然飛過來毛絨絨的感覺,忍足有些恍惚地將圍巾從臉上扒拉下來,突然聽到小女孩嫌棄的聲音:“哭的鼻涕都出來了,真難看。”
忍足卻沒有介意這句話,隻是握著手裏的圍巾,若有所思地看著女孩,剛想說點什麼,突然聽見女孩轉身對著山下喊了一句的清脆嗓音。
“不用找了,忍足侑士在這。”
“……”聞言忍足侑士登時呆住了。
之後他就被帶到了傳說中的臨川組口,而眼前這個小女孩原來就是臨川組口老大的女兒——久石葵。原來當初這女孩是早就認出了自己,隻是覺得好玩才站在那裏等自己出洋相的……
一想到這裏,忍足侑士就不由得扶住了額頭。這真是何等惡劣的小孩啊= =|||
關於姓氏的問題,忍足還曾經以為久石葵是被臨川組口老大收養的小女孩,整個暑假都以為對方是由於收養問題性格才如此乖戾。
直到在暑假結束的時候,他遇見她家裏離家出走回來的哥哥久石龍,一回來那少年就無比囂張地喊著“久石老頭”,他這才明白原來臨川組口的老大也是姓“久石”的,壓根就沒有收養不收養這一說。
於是,直到他離開了京都,回到了大阪,初中又跑到東京來上學,一直到現在已經初中三年級,他也沒能明白久石葵到底是怎麼養成那種惡劣、唯我獨尊的中二性格的。
“你那眼神很惡心。”在忍足從回憶中脫離的時候,久石葵迎麵就是冷冷的一句,直把忍足劈得滿臉囧然。
當初到底是為什麼會迷上這小煞神的喲喂= =|||明明就是不小心在她麵前露出了最狼狽的一麵,可是那時候,女孩子的紅色圍巾抓在手裏的那種溫暖感覺,就連現在也感覺得到。
這樣想著,忍足掃向旁邊少女的眼神不自覺溫柔下來。
結果遇到少女掃回來的無比鄙視的一眼。
少女冷淡地望著他,口氣冷然:“忍足侑士你夠了,再這麼看著我,你現在就化作流星滾吧。”
“……嗨嗨。”忍足無奈地移回自己的視線,卻沒有著惱的意思。
經過五年級和六年級那兩個暑假的相處,他幾乎是摸清楚了這少女的規律,也摸清楚了她的內心。在無數的冷言冷語與毒舌中,他變得更加冷靜淡然,幾乎是隻要碰到的不是網球的事情,他就能戴著優雅成熟的麵具處理一切。可是,這個少女是除了網球的第二個例外。
不自覺地,他就是能看懂她柔軟的內心,就是能聽出這女孩隱藏在毒舌下的淡淡關心。
唉,有時候人太犀利了也不好啊。
忍足侑士不由得這麼感歎著,壓抑下自己喉嚨的笑聲,陪在這少女身邊陪她靜靜地走著這一段回家的路。
嘿,我的女孩,你是否一切安好。
他在心裏默念著這句話,麵上依舊優雅淡然。
一直到“丘狩公寓”的大門口,忍足望著眼前公寓的名稱,不動聲色地記在心裏,衝阿葵微笑:“你一個人住?”
“恩。”阿葵簡單地點了點頭,拿出磁卡在公寓門口刷了一下,進了公寓大門後,按下電梯向下的按鈕。
緊接著她的視線掃向身後還亦步亦趨跟著的少年,冷淡地下逐客令:“好了,我到了,你可以滾了。”
少女這般冷漠的態度卻並沒有引得忍足侑士不高興,他彎起唇角,手撐在電梯口,將少女困在他臂間,彎下腰,身體傾到少女身前,嗓音微微嘶啞磁性:“不請我上去坐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