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和這種反應遲鈍,傻到令人憎惡的家夥相處了。至於錢,他敢不送來,以為她久石葵是吃素的麼?黑社會從來不會懼怕有人不還錢,因為他們永遠有辦法搜出這個人的位置,拿不到錢死不方休。
而她久石葵,從來就是最遵守規則最有素質的黑社會一員,即使再如何不羈,道上的規矩是不允許破壞的——雖然她似乎忘了,被要求還錢的那位並非是黑社會一員。
直到阿葵走出了公園,流川楓才從思考裏脫離出來,恍然大悟地敲上了手板:“啊,我想起來了。我家也住在丘狩公寓……”
“咦?”看著眼前已經空無一人,流川楓茫然地歪了歪頭,緊接著提著手裏的購物袋也慢慢地走出了公園。今天,他又看見了之前的那個怪人了。他本來以為這女孩和那些花癡一樣,隻要他隨便說兩句就會替他付錢了的,沒想到,好像有點失算?流川楓撓了撓後腦勺,摸了摸唇角的傷痕,茫然地眨了眨眼。
這姑娘下手還真是重啊……她真的是女的麼?
流川楓聳了聳肩,雙手插入口袋。不過,借了人家的錢還是要還的,既然明天還要翻倍的話,今天之內還就可以了吧。流川楓得出這樣的結論。
晚上九點。
“叮咚。”流川楓將籃球抱在腋下,按響了樓上502的門鈴,他剛剛才發現,自己住在403,居然和這個人隻隔了一層樓的距離,明明這麼近卻從來都沒看見過,還真是有點奇怪。
門開的時候,流川楓一愣,臉上的表情雖然還處在常年茫然漂移的狀態,但手下的籃球突然掉了下去,砸在地上發出一聲響,接著“咕嚕嚕”地滾遠了。
“你……”他喉頭滾動了一下,愣愣地吐出這樣一個詞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怎麼了?”久石葵渾然不覺尷尬地用毛巾擦拭著頭發,水珠從她的發尖掉落下來,順著她裸/露的肩膀和脖頸滑下,沿著鎖骨的形狀滑落進浴巾掩蓋的身體裏。
流川楓表情雖然不變,但是耳根已經是悄然染上了淡淡的紅暈。他努力將眼睛挪到對方的臉上,對上對方那張因為剛剛沐浴後而熏成粉紅□人的臉龐:“哦,還你錢……”
“拿來。”久石葵毫不在意地將擦拭頭發的手放下來,攤平在他麵前。流川楓木然地任由視線隨著少女擦頭發的指尖而動,接著俯視著少女攤平在他麵前的手掌發了呆,這是一隻白皙,手指纖長的手掌,但是指尖並不纖細,而是在側麵留著淡淡的繭痕,掌麵上也有淡淡的繭痕,似乎是經常握著什麼壓出來的。
阿葵皺緊眉,看著眼前一副已經脫離天外神色的流川楓,直接屈起手指衝著流川楓的額頭狠狠地敲了下去。
“不還錢就滾。”被腦袋上的疼痛喚回了注意力,從來隻專注在籃球上的流川楓對於自己的走神有點疑惑,不過還是很快地從褲袋裏掏出錢包,點了一萬三千五百日元,將幾張鈔票放在了阿葵手上。
隨意地點了點手裏的錢,阿葵懶懶地往門框上一靠,少女的曲線在浴巾下隱隱勾勒出美妙的弧線,曼妙玲瓏。流川楓移開視線,但耳尖的紅色卻是違背意願地有些向上蔓延的趨勢,當然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淡如白開水。
“喂,借了半天,也該出一半的利息吧,小子。”將鈔票合作堆,往手上拍了拍,阿葵冷冷地衝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流川楓揚了揚下巴,表情挑釁。
“……”流川楓將自己的目光錯開對方漂亮的鎖骨,默默地重新拿出了錢包,點了七千日元遞了過去。看流川楓居然這麼乖乖配合,阿葵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不過能夠平白無故得到多的錢,她當然是欣然接受。
拿過流川楓遞過來的錢,阿葵露出愉快的表情,口氣也好了點:“歡迎你下次借錢,利息還按這個算。”丟下這句話,也不管流川楓木然的表情,阿葵退後一步,將門合上。
徒留下一臉表情空白的流川楓對著合上的門發了一陣的呆,之後才轉身離開了。
“阿娜答,今天小楓很反常誒,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和流川楓同住的母親流川忍子,看著流川楓帶著籃球一臉僵硬地回來了,然後直奔向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不由得疑惑地轉向了沙發上看報的流川龍介。
流川龍介皺了皺眉,看著合上的門,將手裏的報紙放在茶幾上,口氣有些不滿:“癡迷那種東西有什麼好。”
流川忍子讚同地點了點頭,同意自家老公的說法,緊接著她回憶起剛剛眼前一晃而過流川楓的神色,不由得有些遲疑道:“你說的也對……不過,阿娜答,我們家小楓剛剛那表情,怎麼覺得有點像是在害羞?”
流川龍介眉蹙得更緊:“不知道,找個時間你去問問他。”
而此時將自己關進了房間的流川楓正坐在床上將手裏的籃球時而拋高,時而接住。他有些不明白,平時隻有在打籃球的時候才會怦怦直跳的心髒,今天是為什麼和打籃球的時候挑的一樣快的?
大概是在看見那個女孩在裹著浴巾立在門口看他的時候開始的?似乎是因為剛剛沐浴完,眼睛都還有些水霧蒙蒙的,臉也是粉色的……一想到這裏,流川楓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不小心看見的對方那大片沒被遮住的肌膚,不由得紅了整隻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