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略了,以久石葵的性格,能讓她屈從於沢田綱吉之下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讓她屈於雲雀恭彌和六道骸之下,如果不是下輩子的話,那就要看誰有這個能力能夠征服她久石葵了。

這世上的女人無論是哪一種,都希望能有比自己更強的男人來征服自己。無可厚非,即使強如久石葵,也喜歡實力強勁的男人。這樣不僅比較酷,而且,可以拿來練手。

再度和雲雀恭彌交上手也正是阿葵的想法,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強了多少,而他們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遠。上次,她還隻是明白了這個男人的體力比她強罷了,可這次,他又有增長。

在感到有壓力的同時,久石葵同時覺得相當興奮。

在接下雲雀恭彌這一拐的時候,阿葵隻覺得虎口一麻,動作不由得慢了半秒,而雲雀恭彌就抓住這半秒的空隙,毫不留情地給了她一拐子。

雲雀恭彌此人就是如此。麵對強者,他絲毫不懂得手下留情,隻貪圖於享受對戰的筷感。而在麵對弱者的時候,這家夥很溫柔,但又很別扭地隱藏自己的溫柔。

所謂的“咬殺草食動物”,其實真正的草食動物,反而從未咬殺過。充分的口是心非的男人。

阿葵如果被他這一拐擊中了的話,她自己也覺得不用掛著櫻吹中學會長的名頭混了,直接告老還鄉會比較快。另一隻空閑的手不費吹灰之力地按住雲雀恭彌襲來的拐子,借力往後一個後空翻再使力將雲雀恭彌隔開,趁著雲雀恭彌穩定身體的時間差,阿葵輕盈落地。

此時的雲雀恭彌才微微動容:“哇哦,有兩把刷子嘛,久石葵。”

久石葵彎起唇角。說他口是心非還真的是口是心非,明明就是記得她的,一開始居然裝得完全忘了自己的樣子,該說他是欠扁呢還是欠扁呢。不過,還記得就好。

久石葵唇角的笑容弧度愈大,變得嗜血起來。就讓他記得打敗他的是誰,然後刻骨銘心一輩子吧。

“變強的不隻有你,雲雀恭彌。”阿葵翹起唇角,丟下這一句便將手裏的武器在膝蓋處一折,它就變成了雙手用的雙節棍。

可正在久石葵折開長棍的脆響聲一落,兩人的神色同時不由得變了一變。接而,欲對對方出手的動作也不由得停了下來。

“有蹊蹺。”這句話幾乎是兩人同一時間說出口。話音剛落,兩人的神色都微微一變。雲雀恭彌輕挑高了眉尖,表情明顯地有些不悅,就是不知道是在不爽被人打斷他的“咬殺”,還是因為久石葵和自己說了一樣的話了。而久石葵則是麵上的神色凝重起來了,因為她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她相信雲雀恭彌應該也聞到了。

“……噝噝。”四周突然傳來風拂動草木的聲音,空氣中飄動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真美味啊……真美味啊……血……”細碎的呢喃聲仿佛在四周響起,以阿葵和雲雀恭彌戰鬥位置以外的十米周圍環繞成了一圈,從兩人的四麵八方地傳來。

敵人絕對不止一個,不,甚至不止五個。

在聽到那聲音的霎時,阿葵立馬皺起了眉毛,她手裏的長棍在手心裏轉了轉,隻覺得手心裏甚至已經開始滲出汗來。即使阿葵再怎麼強,也是人類,在麵對未知的時候,那種細微的恐懼具現化成細小的雞皮疙瘩浮在皮膚上,讓人有種由心而生的寒意。

但是作為人類中的佼佼者,自認為強者的阿葵絕對不會服軟,更何況是在競爭對手雲雀恭彌麵前。將心底那一絲寒意驅逐,阿葵渾身一凜,微蹙眉:“剛剛那種聲音……”那種“真美味真美味”的聲音,絕對不可能是人類發出的,更像是……

怪物!

“閉嘴!”雲雀恭彌小聲地嗬斥了一聲,手裏的浮萍拐已經緊握在手,呼之欲出了。感覺到周圍聲音在朝他們兩人靠近,本能地阿葵的腳步不由得朝雲雀恭彌的方向退了兩步。此時的雲雀恭彌背微微弓著,似乎在與敵人對峙,隻等著敵人出手的那一瞬。他那把浮萍拐隱隱閃著細碎的光,一個個的倒刺隱在他大拇指的按鈕下,隻等著敵人偷襲那一霎的空隙。仿佛敵人一衝出來,他就會一馬當先地割斷敵人的脖子。

聲音在朝阿葵和雲雀恭彌兩人靠近,在這樣的聲音逼迫下,即使是厭惡群聚的雲雀恭彌也不得不忍受久石葵朝著他靠了過來。

久石葵和雲雀恭彌兩人小心地一人呈一個角度,眼睛四處轉悠著尋找著可能出現的敵人。

直到那聲“血的味道……真好……”的細語完全停止的那霎,阿葵感覺到了眼前“刷”地閃出了一道黑影,就像是條件反射一般,阿葵馬上轉了個角度,背部幾乎與雲雀恭彌完全貼合,而手裏的長棍正好隔開了眼前的黑影。

那是一個披著一身灰不拉幾的長布,連臉都裹得嚴實到看不清的……家夥,它的巨大力量讓阿葵不由得皺了皺眉,可還沒等阿葵將這怪物隔開,她的六點鍾方向居然又衝過來了一隻看不清麵容的灰影,速度快到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突然阿葵的手腕一轉,將手裏的長棍中央斷開,再將手微微一動,兩邊的長棍朝那怪物的背後一繞,電光火石間,整個怪物就被阿葵用長棍纏繞住了腰。趁著怪物被捆住的瞬間,阿葵將手裏用長棍綁住的怪物朝六點鍾方向一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