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蒙蒙的黑眸映著紫色的火炎愈發顯得妖冶:“的對手是,澤田綱吉。”
明明是一樣的嗓音,一樣的臉,可就是有哪裏不對!那樣的……絕對不可能是久石葵!點燃了橘色火炎立於半空的澤田綱吉,眉尖緊蹙,嗓音冷凝:“讓開,久石。不想和打。”
久石葵一言不發地點燃了火炎,紫色的火炎幾欲要燃盡一切地衝澤田綱吉撲了過去。澤田綱吉手裏的納茲很快變作了黑色的披風,將火炎全數擋了身外。
火炎散盡,阿葵持著長棍已經衝了上來。澤田綱吉忙將手裏的納茲再度變化形態,拳化作掌,接下了阿葵這一拳。兩直接快速地交手數次後分開,阿葵手裏的長棍經過紫色的火炎過後,伸長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將澤田綱吉全身裹了起來,而阿葵則是手下毫不留情地將澤田綱吉拖近,抬腿一腳踹了過去。
近咫尺的距離時,澤田綱吉那雙冷淡的橘色眼眸直直地盯著阿葵那雙冰冷無生氣的眼眸,突然發現了自己覺得違和感的地方。是的,這是久石的臉,也是久石的聲音,可是卻沒有了久石之前看著他說“會贏”時那種耀眼色彩的眼眸。
說不清為什麼,憤怒仿佛自靈魂深處迸濺開來。首次感覺到了要打倒白蘭的意義,首次感覺到了來自內心的渴望,甚至是嗜血的——他……絕對無法原諒將久石桑變成這樣的白蘭!!
這種憤怒幾乎要將他靈魂深處的善意吞噬殆盡,金紅色的火炎仿佛迸濺了火花,少年的嗓音如同冰塊一般寒冷:“零地點突破初代版。”首先是從長棍上的紫色火炎開始,接著是長棍,很快連少女的手也凍了起來。
“對不起,久石。很快……很快就帶回來。”將全身幾乎都被凍結的阿葵輕輕地抱起,落地上,澤田綱吉克製不住地擁住了凍成了冰塊的少女。可還未等他鬆手,“咯吱咯吱”的聲音自冰塊裏響起,無數細小的紋路從內部開始延伸開來。
澤田綱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以增殖為名的雲之火炎雖然被凍住了,但是再生的有機物卻孜孜不倦地繁殖著,將那冰層從內部一一碎開。澤田綱吉退後一步,阿葵手上的戒指也隨之開始蔓延開無數細小的紋路,這讓站戰場外的白蘭臉色一變,眼眸似是閃過一抹狂熱,臉上習慣掛著的笑容已經撤了下去,微眯起眼睛無比期待地望著阿葵。
冰層完全碎裂的霎時,阿葵手上的戒指也隨之變成了碎末,細細地掉落了下來。
戒指碎裂後,阿葵整個陷入了一場詭異的寂靜,整個如同籠罩陰影中一般,麵容模糊不清。突然一陣風拂過所有的麵容,就那一霎,紫色的火炎如同被什麼點燃了一般開始肆虐了整個戰場。黑發的少女自那火炎裏抬起了頭,黑發被那火炎帶起的風獵獵而起,愈發襯得她如鬼神般凶惡。
她目光直指站場外的白蘭,一雙霧蒙蒙的眸子早已化作了全黑。那是怎樣的黑,就仿佛濃墨潑過的天空一般,不餘一絲光亮,從那濃重的黑中湧起一絲嗜血的紅,渾身席卷的紫色火炎伴隨著少女的憤怒熊熊燃起,她如同手舉鐮刀的死神一般,凝視著白蘭的目光仿若要迸濺開實質性的火花。
白蘭的臉色恢複正常,唇角勾起的笑容甚至更甚,燦爛得過了頭。他吹了個口哨,淡紫色的眸裏閃爍著著迷的光:“真棒啊,那眼神~”
怎麼辦呢。小葵真是讓著迷啊。恨意啊,無窮無盡的恨意啊。他太喜歡了~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這雙生機勃勃的眼眸,無時無刻不綻放著的光彩,和對他的恨意,讓他簡直欲罷不能……
是的。即使是憎恨——刻骨銘心地恨著吧,小葵。比起澤田綱吉,比起雲雀恭彌,比起任何,都刻骨銘心地被記憶著啊。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給套上易碎的枷鎖。正因為明白著,那枷鎖碎掉的時刻,就是的恨意爆裂的時刻。
白蘭本就做的這種打算。被隨意控製了的玩偶般的小葵很無聊,可是擁有比誰都要強烈光芒的這個模樣——如同戰場上凜然而立的戰爭女神的姿態——才是他所渴求的啊。
一步一步,離他一步一步地近了。再近一點,感覺得到身上的恨意……這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白蘭眼眸裏的情感愈發強烈,淡紫色的眸漸深。
“不要,久石!!”將少女從漫無止境的漆黑與血腥裏拖出來的是棕發少年溫熱的懷抱,他的聲音溫柔,仿佛是黑暗裏的明燈,握住了急躁地亂走亂撞的少女的手。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那漆黑的世界裏,漫天飛舞地全是這樣的字體。對白蘭的憎惡讓阿葵再看不見其他,但是身體還沒邁出那一步,卻感覺到了手的溫暖,那漫天的對殺戮的渴望中,她看見了光。
那道光對她說,“睜開眼,久石。”於是她睜開了眼。漫天血色的殺戮褪去,殺意平息,浮眼前的是澤田綱吉擔憂的臉。
“澤田……綱吉?”勉強吐出這樣一個名字,阿葵才感覺到身體仿佛脫力一般地不受控製,腦袋裏一切昏沉的浮華褪去,她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澤田綱吉小心翼翼地抱著阿葵,凜然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一旁作壁上觀,眼神卻已經冷到了零下八度的白蘭。